自己如今拳法精进不少,自然不能再学那些肤浅的招数,还是要名师悉心指点才是,便暗暗打定主意,先拿了这信去瞧瞧,掂量掂量这曲馆主的份量,才思量要不要拜师。
于是这一日武馨安身边没带丫头,只让王勇赶了马车往那圣武拳馆瞧一瞧情形,到得外城里正西坊的圣武关拳馆,远远便见得这处馆门大开,大门里头便有一处宽阔的校场,正有一帮只着长裤,腰扎布带,赤着上身的汉子在打拳,武馨安粗粗数了数,却是足足的五十来号人,倒是一个个身壮体健,肌肉纠结,动作也是整齐划一,刚猛有力。
武馨安跳下马车,远远的立在大门前瞧了瞧,见得这来来往往的百姓经过此处,不少人指指点点还有驻足观望的,有那就住在附近的百姓,早已习以为常,冲着一旁看热闹的人道,
“等着啊!呆会儿便要使棍子出来打了,那个更热闹!”
看热闹的便问道,
“这棍子又是如何耍法?”
那人便比比划划道,
“嘿嘿!可是厉害着呢,有人使了棍子敲头,那棍子应声断成两截,那挨棍子的人连头皮都破不了!”
“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这可是硬气功,那曲馆主乃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下头的弟子个个都是这般厉害!”
说话间,果然见里头的人收了功,之后纷纷取了棍子,一对对捉对厮杀,那手里的棍子是舞的呼呼生风,棍影翻飞之间连人都瞧不着了,
“砰……”
一声,有人头上挨了一记,棍子果然断开,挨打那个却是大叫一声,身子一震再一挺身,竟是半点没有受伤,
“好!”
这时节站在门前瞧热闹的百姓,忍不住纷纷鼓掌叫起好来,这所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武馨安看在眼里,却是眉头一皱,
“这功夫倒也是真功夫,可怎得有那街头打把式卖艺之嫌?”
练武之人修身修心,最讲究含而不露,蓄而不发,你当为何那些高人个个都要隐世,自然是因着红尘凡世里纷拢太多,扰了心境不利修行,因而虽说开馆收徒,并不需弄得如此张扬热闹的!
这曲馆主开拳馆授徒,也算是弘扬武学,只这手段好似有些哗众取宠之感呢!
如此看来,武馨安便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总归万师叔写了信,她也不好辜负了师傅与师叔的美意,想了想便迈步往里头去。
有那守门的见着人来便上前接应,
“不知这位小姐有何事到鄙馆?”
武馨安有心想试试这圣武馆的底细,便隐了自己的家世,拱手行礼道,
“我乃是自金陵而来……”
却是将万金全写的信取了出来,只报了万金全的名头,那门子见了便道,
“即是如此,还请您在这处等候,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门子进去了,武馨安便立在那大门前,大眼儿往那门里头瞅,见青砖铺就的校场之上,不少人正在嘿嘿哈哈的练着,有那好奇的也拿眼瞧她,武馨安落落大方的任人观瞧,自己也上下打量别人。
她大大方方的回瞧过去,其中有一名男子约有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倒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武馨安不免多瞧了他两眼,倒是那男子脸皮薄,害起羞来,这厢扯了一件衣裳便往身上套,武馨安瞧了嘻嘻一笑,一旁有人瞧不过眼,过来问道,
“你是谁呀,女孩儿家家的,这么多男人打着赤膊,你也不知晓回避回避,不知羞!”
武馨安闻言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见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娘子,便一歪脑袋问道,
“你不也是女孩子么,怎么你便瞧得?”
那小娘应道,
“我能同你一样么,我可是在这圣武掌馆里练武的,这些都是我的师兄们,我自然瞧得!”
武馨安大眼眨呀眨,
“不想让人瞧便关上大门呀,在这处呼呼喝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让人瞧得么!”
说罢一指外头路过的百姓,有那探头探脑的还在看,
“你瞧,这么多人瞧了,又不是我一人在瞧!”
那小娘没想到这小丫头这般能言善道,不由恼道,
“人家不过路过,那似你一般杵在大门前直愣愣地瞧,真不知羞!”
武馨安一翻白眼儿道,
“我是到这处求见曲馆主的,不立在门前,能去哪儿?”
说罢上下打量那小娘子,
“你又是谁,是这里主事说话的么,能做主不?不能做主便一边儿去!”
那小娘见武馨安竟是半分不让,不由更恼了,怒而上前一步便伸手来推她,
“滚开……”
武馨安见她动手,立时便沉下了脸,退后一步让开她的手掌,冷冷道,
“有话说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