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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赫对此倒是无甚异议,
“老太监一生积攒的财宝无数,这也是安安讨他喜欢才有这样的好处,若是换了旁人,便是求他也未必能得上一件两件的!”
武馨安知晓裴赫拜了宫中的高手为师,非但不为自家未婚夫担心,反倒是有些好奇他与徐二当真动起手来,也不知谁高谁低,只想来想去,似乎盼着自家未婚夫与人打架,实在不是一个贤德的未婚妻所为,只得忍了好奇,陪着徐三在下头说话。
因着晚上三更徐三便要起身梳洗打扮,晚饭便提前一个时辰开饭,四人围坐一桌,武馨安与徐三二人都是大眼珠子滴溜溜打转,目光在徐二与裴赫的脸上扫来扫去,这二人倒是神色如常,谈笑风生,颇有相见恨晚之感,若不是时不时还能从二人的眼风之中瞧出些许的杀气来,武馨安与徐三都要以为这二人要做好朋友了!
武馨安那是好奇死了,瞅着徐二饭后换衣裳的空档,跑到楼上来,找着裴赫问道,
“徐二哥同你谈了些甚么?”
裴赫一笑,
“谈古论今而已……”
倒也真是谈古论今,不过涉猎颇广,从琴棋书画到诸子百家,从号钟到绿绮,从九霄环佩又到六博,之后便是天文星象,说到星象怎得也要扯到算经,之后又说回兵书,再到孙武再至文武道、周公王道、霸道等先秦百家……
徐二乃是世家公子,家中藏书万卷,又有名师教授,他自身也是那好学上进之人,论起清谈来那是可入当世大儒门庭,面南而坐侃侃而谈之人,以他的家世出身学问,若是平常之人遇上,那只有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含羞掩面败退的份儿,只可惜他遇上了一个两世为人的裴赫。
当年他身困宫中,守在那妙真子身边,无事时便只有阅读宫中藏书,这大庆朝中若是说何处的藏书最多最全,自然便那大内皇宫数第一了,偏他又是个过目不忘之人,博闻强记,当真是读书破万卷,与那徐二一番较量下来,二人倒是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裴赫笑着对武馨安道,
“徐二公子学富五车,当真是了不得,能与他切磋学问,那是十分惬意……”
武馨安闻听放下心来,她如今的学问只限于平常用字,又跟着罗缘道学了一些道家经典,她从来都是觉着读书不如练拳来的爽快,见二人不会打起来,那是暗暗有些失望,却也不能直说,只是笑道,
“即是如此,我便放心去陪师妹了!”
裴赫笑着对她点头,
“自是当陪的!”
这厢目送了武馨安离开,再回头时神色又恢复了冰冷。
徐二果然对安安心怀不轨,幸好自己捷足先登,早走了一步,想起罗缘道掐算的日子,不由心头暗暗佩服,
“果然不愧是高人,竟是连这个也瞧出来了!”
“裴兄!”
身后传来徐二的声音,裴赫回转身去,徐二晚饭过后又换了一身衣裳,这厢回转楼上冲着裴赫笑道,
“难得遇到裴兄这样的知音,不如我们秉烛夜谈如何?”
裴赫点头道,
“自当奉陪到底!”
二人自去较量不提,下头武馨安回转徐三的闺房之中,徐三便拉了她上床,
“妈妈们让我先睡一会儿,说是明日有的辛苦,可这情景我怎么睡得着,你陪我在床上说说话呗!”
武馨安点头与她并排躺在床上,徐三这才得空问起,
“你同那裴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定下终身的?他是何方人士啊?”
武馨安仍是拿着前头同武弘文的说辞告诉徐三,徐三听了暗叹,
“这就是缘分,当初人家在杭州便是青梅竹马了,有早年的情份在,在京师相会自然会越走越是亲近的……”
一面替自家二哥心酸,一面想起裴赫那张脸却是又暗道,
“有那么样的人珠玉在前,后头的男子自然都是瞧不上的了!”
想到这处便问武馨安,
“你……若是没有遇上裴公子,可是会对我二哥动心?”
武馨安哈哈一笑摇头道,
“我从山里出来时,原是打算着这辈子终身不嫁的,带着一大笔嫁妆银子,一个人自在到老,只后头到了京师,也……不知怎得就稀里糊涂应了裴赫,答应做他的妻子了,若是没有遇上他,我想……我多半这时节已是买房置地,自家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徐三见她说的认真,到这时节才是当真死了心,知晓武馨安对自家二哥是真没那心思,不由暗叹一声,
“罢了!总归是二哥落花有意,她这流水无情,幸得二哥的心思还是藏在心里的,没有挑明了,大家伙儿这朋友还是能做的!”
二人便这么在床上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着,好不易到一更天睡着了,却是在三更天就被叫了起来,
“三小姐,快快起身了,我们要梳洗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