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婷过来坐到裴赫坐过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吃饱了正啊啊叫着,伸手揪武馨安头发的虎妞道,
“裴大人真是个好爹爹!”
她还未见过有哪一个男子对女儿这般细心的,便是自己亲爹只得她一个女儿,也没有这样抱过喂过饭菜,是自己见识少了,还是只裴赫一人才如此?
武馨安笑道,
“只要是自己亲骨肉那有不疼的”
说罢拿手一指四周来回走动忙碌的锦衣卫众人,
“上官夫人且别看这些外表粗鲁的莽汉子,实则个个都是心细如毛,若是当了爹必也个个都是好爹爹的!”
这一路行来,虽说没有丫头婆子但这些下属们也是帮她不少,虎妞被这帮大老爷们儿带着,从未哭闹过一回,反倒是成日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再是粗心的男人,只要是自己亲生的,那是怎么疼都不嫌多,怎么细心都不为过的!
上官婷的目光扫过那些满脸胡茬,抱胸而立的壮汉们,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二人如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上官婷却十句里头有九句都提到裴赫,武馨安再是心眼儿大,也觉出不对味儿来了,
“她这是对裴赫动了心思?”
几时的事?
武馨安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上官婷几时与裴赫有了交际,以至上官婷几时对裴赫起意的?
好似她们相识,自己与裴赫便已经成亲了吧?
想到这处武馨安看向上官婷的目光立时便冷了三分,她倒不怪上官婷觊觎自家丈夫,以裴赫的人才,情窦初开的女儿家遇上了,会心动倒也不奇怪,只上官婷如今都入了裕王府,做了裕王的小妾了,却还这般追着谈论别人的夫君,便让武馨安跟吃饭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了!
她这不是还想母凭子贵吗?
不想着好好养孩子,没事提别人夫君做甚么?
再说了她私底下又给裕王戴了绿帽的,这是还藏着一个情郎呢!
水性杨花!
这厢再敷衍两句,便借口虎妞吵闹怕打扰到上官夫人,便抱着孩子回去船舱了。
幸得船行到午时,便被裕王府失散的众侍卫给追上了,这厢自有上官婷的贴身丫头上来伺候,她也不用装出笑脸相陪了,之后船便到了通州,裕王下船时是拉着裴赫的手道,
“裴百户啊!相救之情,本王决不会忘,日后必有厚报!”
裴赫应道,
“此乃下官份内之事,还请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裕王连连摆手,却是偷眼瞧了瞧那边船尾,没见着那皮肤白皙如牛乳一样的美人儿,心里有些失望,却是转头对裴赫道,
“裴百户,待得本王回京之后,必会亲自前往北镇抚司向陆炳为你表功!”
“多谢王爷!”
裴赫领着一干下属恭送裕王领着爱妾上了马车,又将那船上的一干死士全数交给了裕王府侍卫,再抬头时,却见得车帘撩起一角,露出一双似嗔似怨的妙目来,裴赫垂下眼眸,神情漠然,车帘缓缓的放下,马车摇摇摆摆的走了。
裴赫再回到船上,夫妻二人又在船上歇了一夜,待到陆炳派来接应的人到了,便将那藤原雄介还有郑孟江押入马车之中,又之前的账本和种种搜到的证据也全数打包,一起往那京师北镇抚司送去。
裴赫因要回去交差,便快马加鞭先走一步,武馨安则带着女儿坐着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转,因着裴赫公事机密,他们回京的消息一路都不曾泄露,只是裴赫到得北镇抚司之后,才派人去向岳父报了信。
武弘文闻听大喜,向上头告了假,坐着马车亲自去了城外,待到第二日,半路之上武馨安正抱了女儿,撩了帘子看外头风景,便见得远远的一辆马车迎面而来,那赶车的人正是武平,武馨安见了便叫了一声,
“武平!”
武平一转脸见着武馨安不由大喜,
“大小姐!”
这厢忙停了车,回头叫道,
“老爷!老爷!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啊!”
武弘文闻言大喜,忙撩了帘子探头出来,与女儿打了一个照面,
“安安!”
“父亲!”
武馨安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武弘文也下了车,
“父亲,您怎么来了?”
武馨安上来行礼,武弘文见着女儿是又喜又恼,一面笑着一面嗔道,
“你这孩子,当真是胆大包天,就那么跑出去了,这么久才知晓回来你这要有个甚么,让为父如何能心安你这孩子真是还有裴赫”
武馨安一见这架势是停不下来了,忙一转身将马车里的女儿给抱了出来,
“父亲,给!”
说罢将女儿往武弘文的怀里一塞,武弘文正预备将自己这一年来的担忧好好向女儿宣泄一番,却是冷不丁怀里多了一个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