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氏听了都羡慕起来,
“还是我们家虎妞有福气!”
看了一眼武馨安,却是心头暗道,
“甚么虎妞有福气,是她这亲娘有福气,也不知上辈子烧了甚么高香,嫁给了裴赫,虽说家里双亲皆亡,可架不住人家拜的师父能耐呀!”
随即又想到家里那几个讨债鬼,又愁眉苦脸起来,
“也不知他们几个能不能有这样的好姻缘!”
三人在这堂上说了会子话,小程氏看见立在一旁的知袅,才想起进门时见着的一幕,便问武馨安,
“我来时见着你身边的大丫头杜鹃了,怎得不在你跟前伺候?”
武馨安闻听了杜鹃的名字,却是脸色沉了下来,一旁的关妈妈见了忙代主子应道,
“回您的话,大小姐身边的丫头们都大了,这知袅也是说了亲,那杜鹃却是嫁到外头庄子去了!”
小程氏听了一挑眉,她也是当家的主母,家里的丫头婆子怎么管教她是心里有数的,这贴身的大丫头一般都极得主子们的喜爱,便是年纪大了要打发出去,也多是嫁在跟前,也好以后再进宅子伺候主子的,怎么会远远的嫁出去,杜鹃这多半是犯错了!
又想起适才说起杜鹃时,武馨安的脸色,小程氏心里便有些数了,想了想对武馨安道,
“丫头们合用便留着,不合用便打发了便是,不必为了下人们多费心神,你如今最要紧是顾好自己和肚子里孩子!”
武馨安点头,
“母亲放心,我不会再费心神了!”
昨儿晚上,裴赫回来便去了一趟柴房,第二日杜鹃就由王勇送走了,杜鹃走时裴赫还赏了不少银子,看着杜鹃红着脸,一双眼痴痴盯着上裴赫的模样,连关妈妈看了都暗暗寻武馨安嘀咕,
“姑爷这是怎么个意思,连大爷都下那般重的手收拾,怎得轮到这丫头便轻拿轻放了?”
姑爷不会当真心动了吧?
武馨安却是最明白裴赫的人,闻言叹了一口气,
“妈妈,以后有关杜鹃的事儿,不管好坏都别在我面前提起了!”
她怕听了心软,会忍不住出手!
关妈妈不明所以,待到许久之后她才知晓姑爷是怎么收拾这丫头的!
裴赫将杜鹃送回了金陵城外武馨安的庄子里,那庄子里有一个老光棍儿,因生的样貌丑陋,又瘸了一只腿,年近三十都没有人肯嫁他,杜鹃到了那处之后,也不知怎得那老光棍儿便将她看上了。
这厢是发了疯一般日日夜夜的纠缠,见了面便满口的情情爱爱,杜鹃见着他却是满心满眼的恶心,躲不能躲,避不能避,是骂又骂不走,打也打不过,每日里对着那秃头蛤蟆眼,满嘴恶臭的粗鄙汉子,那是苦不堪言,这倒也罢了。
后头那汉子也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大笔银子,买通了庄头,将杜鹃的卖身契给拿到了手,又撒了银子请庄子里的人帮着办婚事,杜鹃那里肯嫁,是闹死闹活不肯答应,只她的卖身契在那汉子手里,她逃了几次都被人抓了回来,最后终是被人按着拜了天地,成了亲!
关妈妈只当那杜鹃嫁了一个丑陋的汉子,虽说委屈了些,但听说那汉子对杜鹃爱之若狂,十分的死心塌地,心中暗道,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人虽丑了些,但总归是疼她的,也算这丫头命好!”
却是又隔了几年,有一年的年关,金陵那边的庄户头子过来给夫人送年货,关妈妈多嘴问了一句那头子的婆娘,
“我们夫人身边的杜鹃嫁过去,如今日子如何,可是生儿育女了?”
那婆娘听了却是一脸的古怪,半晌才对关妈妈说了实话,
“那汉子对杜鹃爱的邪乎,她但凡出门同旁人说一句话,回去便要挨耳刮子”
关妈妈听了一惊,
“她那男人怎得这般狠”
那婆子叹气道,
“前头杜鹃怀了两个孩子,都被他男人打掉了,不过就是她到外头河里洗衣裳,有庄户里的男子在一旁挑水,她那汉子见了回去又打她说她给人瞧见了手臂”
这庄户人家又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洗衣裳不挽袖子,怎么洗?
那婆子道,
“我们那里的女子,初时都当她虽嫁了个丑汉但总归那汉子疼她,比我们自家那些榆木脑袋的汉子强多了,后头才知晓原来是这样的”
说罢连连摇头。
总归是在跟前看着长大的孩子,关妈妈听了不由心头一阵难过,有心想问一问武馨安,又怕说起这事儿,惹大小姐烦心,便私下里悄悄去求裴赫,
“姑爷,那个以前在夫人面前伺候的杜鹃,如今听说日子过的不好,姑爷可是能派个人去瞧瞧,总归是主仆一场”
关妈妈倒是想自己托人去瞧瞧,只她说话比不了主子爷说话有用,只得硬着头皮来求裴赫,裴赫闻言是冷冷一笑,看了关妈妈一眼,缓缓道,
“妈妈心真是慈,您忘记了,我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