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色
黑暗之中那两只修长的手指,将景王的长剑死死地夹住,景王向下力劈不动,便往后用力抽出,那只手的主人倒是没有阻止他,就是一松手,景王立时踉跄着退了几步,死死瞪着黑暗之中的人道,
“你是谁?”
那人上前两步将身子暴露在了灯光之中,
“景王殿下!”
面容英俊,长身玉立的锦衣卫千户裴赫冲着景王行了一礼,
“殿下还请速速退去,切切不要扰了陛下休息!”
景王见着裴赫有些吃惊,
“外头打成那样了,你为何不在外头指挥?”
裴赫应道,
“不过是些许跳梁小丑,锦衣卫众侍卫必是誓死护卫皇船,不必下官指挥!”
景王听了连连冷笑,
“是么,那你且看着本王的人怎么将这船上的人都通通杀光吧!”
裴赫闻言微微一笑,负手挡在了皇帝的床前,
“殿下的人若是有本事将他们通通杀死,他们的死乃是为国尽忠,为君父尽忠,便是身死之后必也会福及家族,子孙有靠,可不似殿下殿下若是不及时悔改,只怕会连累整个景王府的”
景王闻言面上肌肉一阵抽动,冲着裴赫扯出一抹狞笑来,
“连累整个景王府”
他一扬手中的明晃晃的长剑道,
“只要你让开,让本王请父皇立下了诏书,那本王一样也能福及整个景王府了!”
裴赫闻言却是一转身向着龙床的嘉靖一躬身问道,
“臣敢问陛下可是要立下诏书?”
嘉靖冲着景王冷笑一声,
“他做梦!”
裴赫点头直起身来,
“景王殿下听到了,陛下让您回去做梦!”
景王闻言大怒,提剑上来照着裴赫的心口就是一剑,景王这一剑是含怒出手,是又快又准,只还是没有裴赫的手指快,当下一抬手便又夹住了景王的长剑,景王怒喝道,
“裴赫,你敢犯上!”
裴赫身后的皇帝立时喝道,
“裴赫,朕命你立时拿这下欺君犯上之人,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嘉靖皇帝一声断喝却是激得景王红了眼,景王悲愤不已冲着嘉靖吼道,
“你杀吧!你杀吧!反正你就两个儿子,你杀了我,让你跟正德帝一样,断了子嗣,自己挑个兄弟继承皇位吧!”
嘉靖皇帝哼道,
“没有你,朕还有一个儿子!”
景王听了脸上立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是么,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杀了儿臣,待回到京城有父皇你哭的时候!”
嘉靖算是听出点儿名堂来了,当下脸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你这话甚么意思?”
景王得意的哈哈一笑道,
“父皇你猜!”
嘉靖一声断喝,
“裴赫给朕拿下他!”
裴赫闻言身子一闪,人就到了景王面前,景王见状却是倒退两步,大叫一声,
“来人啊!给本王拿了这以下犯上的锦衣卫!”
说话间,外头果然涌入了十来名身着黑衣,外罩软甲之人,景王向这些人身后一闪,指着裴赫道,
“快!快将此人拿下”
此时间守在皇帝身旁的只有裴赫一人,只要制住了他,皇帝自然只能乖乖就范,
“是!”
那十来人齐齐应了一声,手中的长刀长剑立时便高高举了起来,景王退到门口处,盯着裴赫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
“这个人乃是本王的好朋友点了名要的,你们务必活捉他!”
“是!”
“好朋友?”
裴赫闻言是眉头一皱,又想起景王那怪异的笑容来,立时隐隐猜到了某种可能,不由是心头一阵恶心,一张脸越发冷如寒霜了,
“让殿下那好朋友就别做梦了!”
说话间他自己反倒是先出了手
裴赫年纪轻轻就入了锦衣卫,且一直官居高位,又手握权柄,真正要他动手的时候并不多,因而他一直都是深藏不露,不单是外界,便是锦衣卫中诸人,都以为这位由医入武的千户大人,只会几手粗浅的防身功夫,根本谈不上内家外家的造诣,因而到得今日裴赫才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
只见他修长的身子,如鬼魅一般在这狭小的船舱之中,神出鬼没于众人之间,方寸之间尽显步法精妙,手持刀剑的景王府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又或是耳边风声响起,刚举起刀剑,循着方向砍去时,却是手上一空,轻飘飘不着半分力气,裴赫早就不知转到何方去了。
倒是自己突然腰腹处一痛,低头看时,只见得软甲都被割开,腰间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往处狂飙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