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二人僵持的这么会儿功夫,柳贵妃来了。
柳贵妃不愧是宠冠晋朝后宫的第一人,长得确实仙姿昳丽,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段都保养得极好,一点儿也不像是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妇人。
看见沈宜欢二人,柳贵妃微微弯了弯唇角,温柔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站着?可是此处的桃花比别处要美些?”
柳贵妃这话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但听上去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又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眼前的尴尬,可谓高情商的代表。
沈宜欢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心道,能深受帝宠二十年的人,果然不一般。
心里这么想着,沈宜欢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恭敬敬地向柳贵妃行了礼,“贵妃娘娘金安。”
柳贵妃见状忙伸手虚扶了沈宜欢一把,客气道:“沈二小姐不必如此多礼,听说前些日子你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算上柳贵妃,这已经是沈宜欢今日第二次被人问候身体了,她有些无语,但仍礼貌回道:“劳贵妃娘娘挂心,臣女的身子早已无碍了。”
柳贵妃闻言就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感慨般道:“没事就好,这人呐,最怕的就是生病,身体好比什么都强。”
“贵妃娘娘说的是。”沈宜欢低声附和。
后面柳贵妃又挑了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问了,正要邀请沈宜欢一起入席的时候,那被二人从头忽略到尾的安乐公主不高兴了。
她几步上前,挤到柳贵妃和沈宜欢中间,不阴不阳道:“母妃,您倒是好心邀请沈二小姐参加桃花宴,可您知不知道,人家沈二小姐根本就不稀罕您的邀请呢!”
安乐公主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不过最尴尬的却不是沈宜欢,而是柳贵妃。
柳贵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亲生的女儿居然能蠢到如此地步,她在明知道自己想和定北侯府交好的情况下,不想着怎么和沈宜欢缓和关系也就罢了,竟还做出这种当面给人家难堪的事情。
她是不是觉得这些年她亲娘在后宫的日子太好过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把定北侯府推到对家那边去,好给她娘的宫斗生活增加一点挑战啊?
简直令人窒息!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再蠢也是她亲生的,扔不了。
柳贵妃如此想着,遂暗暗调整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凉凉扫了眼安乐公主一眼,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然后才转向沈宜欢微笑着说:“沈二小姐别在意,安乐这孩子就是爱与人开玩笑。”
沈宜欢本就没打算与安乐公主计较,闻言也跟着笑了笑,就坡下驴,“臣女明白。”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安乐公主就是再想闹也闹不起来了,只能愤愤地瞪了沈宜欢一眼,转身走了。
安乐公主一走,周围的气氛反而变得自然许多,就连柳贵妃脸上的笑容也真心了些,她看了看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群,转头问道:“时间也不早了,沈二小姐可要随本宫一起入席?”
柳贵妃的邀请,沈宜欢一个小辈自然不好拒绝,遂轻点了点头,应了。
对于沈宜欢的识趣,柳贵妃显然很满意,她亲自携了沈宜欢的手,笑意盈盈地走进了会场中心。
沈宜欢看着柳贵妃架在自己手肘间的柔夷,心情一时复杂极了,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比自己还自来熟的人呢。
柳贵妃和沈宜欢刚一入场,现场便静默了一瞬,然后很快,四下便响起了窃窃私语。
一棵桃树旁,穿着杏色纱裙的少女蹙着眉头道:“贵妃娘娘怎么会和沈二小姐一起出现,且形容还如此亲密?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那般,这沈二小姐马上就要成为瑞王妃了吧!”
听见这话,一旁的蓝衣闺秀忍不住瞪大了一双杏眼,惊讶道:“啊,不会吧?瑞王不是心悦长宁伯府的顾三小姐吗,他会愿意娶沈二小姐?”
杏衣少女闻言笑了笑,一脸深意地说:“娶沈二小姐瑞王肯定是不愿意的,但你也知道,皇子们的婚事一向由不得自己做主,否则那顾三小姐不早成了瑞王妃了?”
“可是”
蓝衣闺秀还是觉得想不太通,但杏衣少女却没给她继续发问的机会,反而压低了声音继续八卦道:“你还不知道吧,定北侯此番在北境立了大功,圣上不知道有多高兴,据说礼部现在都在拟加封的圣旨了。”
“你想啊,到时候这加封的圣旨一下,定北侯府将拥有何等的荣光?而沈二小姐作为定北侯唯一的女儿,身份能不水涨船高?”
“那是自然,到时候沈二小姐恐怕就是这京中最尊贵的闺秀了,只不过这和她做不做瑞王妃有什么关系?”蓝衣闺秀蹙眉问道。
杏衣少女没想到蓝衣闺秀居然是个榆木脑袋,一时急得都想骂人了,她点了点蓝衣闺秀的额头,没好气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
说是这么说,但讲八卦向来没有讲一半的,杏衣少女想了想,决定换个问法:“那我这么问你吧,若是你家哥哥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