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切。
那时候乃至于后来,大老爷都从未想过,即使没有那次不小心失足落水,他也依然是个不能习武的病秧子,永远不可能承袭定北侯府的爵位
回忆完过去,舞阳郡主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有些事情,还真说不清谁是谁非。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舞阳郡主肯定是站在自家夫君那边的,更何况大老爷确实有些偏执了。
沉默了片刻,舞阳郡主幽幽说道:“据我所知,大哥体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吧?虽说落水的确使你落下了病根,但在未曾落水之前,你不是也经常汤药不离手吗?”
“如此说来,就算没有那次意外落水,你也不可能像侯爷他们一样上阵杀敌不是吗?那你怎么还如此心安理得地将一切罪责归咎在侯爷身上?”
舞阳郡主的话字字珠玑,毫不留情地挑明了这些年被大老爷刻意忽略的问题。
的确,就算没有定北侯,没有落水,他也注定只能做个在家族庇护下的富贵闲人,而这才是大老爷最不能接受的。
明明都是侯府的子嗣,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身体孱弱,半点不像将门虎子,而他的弟弟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沙场点兵,步步高升。
他当然不能责怪生养他的母亲没有给他一个好的体魄,于是这一腔无法安放的怨怼便悉数落在了定北侯的身上。
因为,当一个人对未来感到绝望的时候,恨一个人便成了唯一可以支撑他好好活着的理由。
大老爷心里什么都懂,但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做错了的,尤其是还有直面这些年他其实是在因自己的无能迁怒定北侯这一事实。
“这不过你一厢情愿的看法罢了,于我而言,沈淮源给我造成的伤害,他就算是做小伏低一辈子也偿还不清,而我失去的那些东西,也再回不来了。”大老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