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不能的。
黄家婶子和王大娘都下意识摇了摇头。
牛大就道:“王大娘你爱看戏,你一定知道,要是被敌人俘虏了,不死都要掉层皮的对吧?那你们觉得,镇国公世子为什么可以毫发无损地回来?”
“依我看啊,多半是镇国公答应了齐人什么条件,那些齐人才肯放了这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回来。”
“你们想,这镇国公都跟齐人勾结起来了,距离齐人打进京都的那一天还远吗?”
牛大说到这里顿了顿,开始总结陈词,“所以啊,黄家娘子、王大娘,你们也赶紧回去收拾东西逃命吧!”
黄家婶子显然没有想过这些,但牛大要这么说,听起来也没什么毛病,她一时不由有些慌了神。
“啊,这应该不至于吧?镇国公怎么会和齐人勾结呢?”黄家婶子颇有些无措地看了看牛大,又转头瞄了眼明显也被这话吓到了的王大娘,神色颇有些动摇。
见黄家婶子似乎被自己说动了三分,牛大心下一喜,赶忙趁热打铁地又补了一句:“这谁说得清呢?我知道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就这么白白送了命。”
不得不说,牛大这句话算是彻底触动了黄家婶子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和牛大一样,她也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虽然她内心里觉得牛大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未必能尽信都吧,可有句老话不是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万一要是那杀千刀的齐人真的打了进来,攻占了京城,到时候她们一家老小的要怎么办呢?
因着这份担心,黄家婶子也没什么心情做饼了,匆匆收拾了摊子上的家伙什就开始往家里赶。
看着黄家婶子那明显凝重起来的面色,牛大心中得意,却还没忘记继续表演。
只见他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王大娘,苦着张脸哀求道:“王大娘,今日这话你可不能跟其他人说啊,要是大家伙儿都知道了,城门恐怕就得锁了。”
王大娘这人嘴巴虽大,骂起人来也极厉害,却不是个蠢的,尤其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道理,闻言自然满口应承了下来。
“放心吧牛大,这种事情我老婆子怎么敢往外乱讲的?万一要是被那镇国公府的人听见了,将我抓了下大牢怎么办?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哪里受得住牢里那些酷刑哦,我肯定不会说的。”王大娘信誓旦旦道。
可这些话,牛大却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这满长安街乃至整个京城,嘴巴最大的妇人就数这位王大娘,只要是被她知道的事情,不出一个时辰,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对于这样一个大嘴巴,她的保证谁会相信呢?
不过牛大也没戳穿她。
他今日之所以特意从黄家婶子的摊位上路过,又故意让王大娘听见了他们的话,目的就是想让王大娘将“镇国公府有二心,齐人即将攻城”这个消息给传扬出去,此时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封了王大娘的口。
牛大遂道:“大娘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那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出城去嘞!啊,对了,王大娘,你也快点儿回家去吧,要是晚了可就走不了咯!”
说完该说的话,牛大果然不再多言,拎着他大包小包的东西匆匆走了。
见牛大走得那么急,王大娘心里其实也有点打突突,担心齐人是不是真的要打来了。
只不过相比收拾东西逃命,八卦对于王大娘的生命来说显然更重要一些,于是她转身就对自己旁边摊位上卖小玩意儿的货郎道:“阿三诶,你快别卖这些东西了,齐人都要打来了,快带着你家小媳妇儿逃命去吧!”
货郎:???
长安大街上发生的这一切,沈宜欢是不知道的,不过她此时也隐约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就是了,而这其中最不对劲的,就是她家那便宜二哥。
这件事情还得从今天早晨沈宜欢听了下人的通报将沈清远请进捧月居开始说起
“妹妹,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甫一进门,沈宜欢还未来得及请沈清远坐下,就被他一脸严肃地按着肩膀听了这么句话。
一向从容有度的沈清远忽然变得这么急切而直接,沈宜欢心里还挺不适应的,但瞧着他的神情是真肃穆,她到底还是强压下满肚子的困惑,点了点头,“二哥你说。”
沈清远就道:“你是怎么认识赫连铮的?”
“赫连铮?”沈宜欢懵了,“我不认识啊。”
她确实是不认识啊。
额这么说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她的书里,这个世界里,好像是存在着一个仅次于谢知晏的举足轻重的分派,而他的名字,貌似就是叫赫连铮
想到这个,沈宜欢莫名有些尴尬起来。
但是她转念又一想,虽然作为二十一世纪某扑街网络写手的她自己是知道赫连铮这个存在的,可作为侯府千金的沈宜欢,和赫连铮这个人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