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非为——万一她一闹起来,谢知晏驾不好马,那她的小命儿不就危险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儿着想,沈宜欢只能气鼓鼓地按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
……
却说赫连铮营地这边。
在谢知晏拿着炸药交换了沈宜欢离开之后,赫连青鸾原本是想派人跟去截杀他们的,但赫连铮却抬手制止了她。
“别追了,让他们走吧。”赫连铮淡淡道。
“为什么?”赫连青鸾闻言垮着张脸,愤愤不平道,“他们害死了我们那么多人,就这么放了他们,我不甘心!”
听见这话,赫连铮的眼神暗了暗。
其实他又何尝甘心呢?
他恨不能将谢知晏抓回来五马分尸,以告慰自己那些死去将士的在天之灵。
然而他终究只能恨着,不能也不可以那样做,至少现在不能。
虽说他们拿到了谢知晏手里的炸药,看似已经无所畏惧,完全可以乘胜追击,将他们抓回来处置,可万一他还有什么后手呢?
赫连铮始终无法相信,谢知晏会真的毫无准备的孤身前来救人,哪怕真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和镇国公府二小姐之间关系匪浅。
在赫连铮看来,谢知晏和他其实是同一种人,他们都出身显贵,也都有着自己的野心,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对人动心,那人也永远重要不过他们的雄图大业。
所以赫连铮觉得,谢知晏敢这么来,绝对是做足了准备的,说不定他就在等着他们钩呢。
再加他们今晚死去了那么多将士,现在营地也是一片狼藉,当务之急应该是恢复秩序,而不是追去白白送死。
因为想的多了,心中的顾虑就多,赫连铮自然不敢冒险,也不可能让赫连青鸾冒险。
他沉默了片刻,冷声道:“孤当然记得他们是孤的敌人,是害死了孤的勇士们的罪魁祸首,这个仇,孤一定会报,但绝不是现在。”
赫连青鸾不明白赫连铮心中的顾虑,在她看来,沈宜欢和谢知晏就只有两个人,且沈宜欢又是个不会武功的娇小姐,他们只需要派一小队人马跟去,就可以顺利地解决掉他们,如此也算是为他们那些枉死的部下报仇了。
这么容易就能成功的法子,赫连青鸾不明白赫连铮为什么就是不肯做,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心想放沈宜欢一马。
毕竟不久之前,她这位堂兄才说过想娶镇国公府这位二小姐,不是吗?
这么想着,赫连青鸾遂狐疑地看了赫连铮一眼,颇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哥哥,你是真的觉得报仇的时机未到吗?你莫不是舍不得伤害那位娇滴滴的沈二小姐吧?”
赫连铮没想到赫连青鸾居然会质疑自己,而且还是如此低级而不堪的质疑,他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定定地看了赫连青鸾三秒,赫连铮目光沉沉道:“你是在怀疑孤存了私心,所以故意放走他们?”
被赫连铮如此逼视着,赫连青鸾其实是有一点心虚的,但她这会儿许是被气昏了头,居然暂时忘记了骨子里对于赫连铮的恐惧,梗着脖子不避不退道:“难道不是吗?”
“那宁郡王都把炸药交出来了,咱们只要派一队人马追去,就能杀了他们给咱们死去的将士报仇,可你却偏偏不让我们追,试问这是个什么道理?”
赫连铮一直知道赫连青鸾头脑简单,但他却未料她的头脑居然能简单至此,竟是一点儿也没有遗传到他们赫连家族的人天生的七窍玲珑心,连如此愚蠢的问题也问得出口。
从表面看,谢知晏和沈宜欢只有两个人,好像是不足为惧,还很好对付的样子,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赫连铮觉得不是。
虽说他们现在看着在人数是占据一定的优势,可他们才死了那么多人,且没死的那些人也被谢知晏手中的炸药吓破了胆,真的追了去,谁输谁赢还很难说。
若是谢知晏还在那里藏了别的炸药呢?或者他召集了人马打算诱敌深入瓮中捉鳖呢?他们这一追去,可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这些道理十分浅显,赫连铮手底下随便一个百夫长都知道的,可赫连青鸾缺仿佛就是想不到似的,赫连铮觉得很心累。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实在不想同赫连青鸾解释什么。
而且就她那脑子,他就是说干了嘴皮子,她也未必能明白他的考量,如此还不如不说。
还有就是,他现在着急去清点损失,也急着找人研究那威力巨大的炸药,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同赫连青鸾纠缠下去。
心里如是想着,赫连铮只反问了赫连青鸾一句:“你这么想为将士们报仇,怎么刚刚谢知晏出现的时候却一步都不敢前?”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在指责赫连青鸾马后炮的意思,赫连青鸾闻言顿时有如被人踩了痛脚一般,急声辩解道:“那不一样!他那会儿手里拿着炸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