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军!云将军!”
在轻柔的呼唤声中,李智云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只觉一身的酸麻滞涨,头脑昏昏沉沉的。
“哎呀!我的……脚。”
他刚站起身移动了一步,就僵在了原地。
高惠通赶忙上前去扶住他。
李智云僵直的腿站不住,他忙一把揽住高惠通的肩膀,有了助力才站住了。
“怎么样,我姐?”
“醒了,还好。”
李智云一直放心不下李秀林,生怕她半夜有什么不测。他就在李秀林的院子里坐了一夜。
快黎明时分,他才趴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睡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高惠通暗沉的脸色,知道她也是一夜没睡。
“姐没事就好,也辛苦你了。”
说着,他酸麻的肌肉关节缓和了一些,他放开高惠通就要往屋里走。
高惠通喊道:“你别……”
“怎么啦?”他听出高惠通叫住自己有话说。
“秀林姐不方便,你不能进去。”
“不方便?她不是伤的肩背吗?”
“这个天已经有暑气,她的伤口不能包扎,否则可能会……”
“哦……我懂了。”
李智云退了回来。高惠通说的很有道理,开放性伤口要是捂起来,更容易感染。这是有经验的作法。
他走下台阶,朝屋里喊了一声,“姐!”
“秀林姐都没什么力气,你这么喊,她就是答应你也听不见。”
“好好好!那你进去给我带话……你看她好一点后想吃什么好吃的,我中午给大家弄好吃的。”
高惠通露出疲惫的笑容,说道:“好吧,你等着。”
她回身进屋,过一会就出来了。
“秀林姐说随便吃什么……”
“那行,我就给她弄点营养餐。还有……你也去休息一会,让其他人守着就行了。”
高惠通点点头,“嗯,你也该去歇一会。秀林姐这一夜没事了,我们大家也都放心了。”
李智云出了院子,他一边走活动着自己的筋骨,一边沉思着。心里并没有因为李秀林伤势稳定而轻松。
昨天他就在想李秀林被人暗算这件事。
他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射手绝对是有预谋的,此人可称一名暗杀者;而且,此人应该跟踪了李秀林一段时间。
后面这个结论就不是仅凭感觉,而是李智云的推理。
李秀林一出山寨就遇到暗杀,虽说是暗杀未遂,这说明了绝不是偶然发生的。暗杀者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当作许多人的面下手,显示他已经预谋很久,排除了临时起意动了杀机。
而李秀林之前对司竹镇和司竹山寨不熟悉,这地方的人对她也不认识了解,所以,暗杀者极可能是早就跟踪而来。
暗杀者下手很果断,只是因为竹林里暗杀环境不理想,所以没有得手。但是能一箭中的,又能全身而退,也显见暗杀者不是一般的士卒,而是有较深的功力者。
另外,这名暗杀者没有用毒箭,也可以推测他是一个极度自负者,他不屑于用下三滥的手法得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排除此人并不想暗杀掉李秀林,仅仅只是想警告她。
……
李智云想了很多,但是对暗杀者是谁,他无法再推理下去。他想等李秀林可以详叙时,从她的嘴里,说不定可以查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一边走一边疲倦的打着哈欠。
然后,他就独自一人开始在山寨里巡查。
这是他一天例行的公式。
准点准时的出现在山寨的士卒们面前。
他要让山寨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他的存在。
这是他给自己定的一条规矩。
为将之道,李智云最推崇《曾胡兵法》里的论述。
第一要务就是“勤”。
要第一时间亲自处理营务,让自己随时感知士卒们的一切。不能完全依靠其他下级军官,而忽视了对问题的掌握和解决。
更不能懈怠,认为为将之道,只是坐在大帐里行令即可。
这个规矩定下来后,李智云每天一大早就会到处巡查。
他去巡视了水车的制作现场,又去看了炼铁炉的修砌……这些工场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也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在建造和完善。
他又去操场看了看,山寨士卒们正在操演。
这些家伙以前做盗匪时,也是懒散惯了,一开始对这种约束很不适应。李智云也是让李秀林严肃军纪,又费了一番心血来改造。
练了一段时间,现在看起来,总算是有模有样的。不再是那支松松垮垮的,看上去江湖气十足的山寨盗匪。
操演场的士卒们看到将军来了,也都很卖力,杀声震天。
李智云强打精神,迈着坚实的步伐,在操演场四处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