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暴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而李智云仍要求所有山寨的士卒,必须适应全天候作战的训练,不能丝毫有懈怠之心。
李秀林作为带兵的统领,她在自己能稍微活动的情形下,就开始到操演场操练士卒。
士卒们在磅礴大雨中,身穿两当甲,齐声操演刀术和射箭。
脚下是飞溅的泥水,眼前是模糊视线的大雨,身上比平时要沉重一倍以上。
脸色发白的李秀林在演武台上慢慢的来回踱步,眼神坚定的盯着台下整齐的士卒。
无形中,士卒们的士气也变得高昂。
喊杀声高亢有力,人人都在一种气势如虹的悲悯中,铿锵有力的操演杀戮技。
李智云原本有心想让李秀林下去休息,但他自己也被李秀林那种平地起惊雷的气势给镇住了。
他吩咐后厨的人,多熬一些姜汤,一会好给将士们驱寒用。
冒雨训练,一旦发生士卒病患增加,其实也是一个需要特别小心的事。
练兵就是这样,既要懂得“慈不掌兵”的道理,要把士卒往死里练;又要懂得保护自己的士卒,不至于因为战场外的因素战力下降。
李智云回到白虎议事厅刚坐下,就听门口的亲随在喝止什么人。
他抬头一看,只见被雨水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张鸦六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把横刀。
亲随正欲夺他手里的刀。
“让他进来。”
张鸦六进门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单膝下跪。
他双手把手里的横刀奉上,声音沙哑的说道:“新钢刀已铸就,请云将军验看。”
“好啊!”
李智云起身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接过刀,一只手托了他的手肘一把。
“张师傅先起来。正好我还在想,你的刀什么时候出炉呢。”
李智云仔细的打量着这柄横刀。
刀已经过细细的研磨,整个刀身除刀刃雪白透亮,寒光闪烁之外,其余部分通体呈青灰色,并有细致的云纹流动。这是特殊淬炼之法时自然形成的。
这柄刀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如有神韵,摄人心魄。
李智云看着张鸦六熬得血红的双眼,说道:“张师傅看来用了我给你说的淬炼之法。”
“是的云将军。这柄刀都是按你说的法子锻造而成,淬炼时用了油脂,又用了封泥,刀身韧性十足,刀刃更锋利坚固……”
“你试过了?”
“还没有试过。我想这第一柄刀,应该由云将军来试刀。”
张鸦六此时,变得谦逊了很多。他心里清楚,这柄刀虽然自己还没有试,但它一定是自己有生之年铸造得最好的一柄刀。
他内心不自觉的已经被李智云所折服。
“若是用这柄刀砍你的刀会怎么样?”李智云表情淡然的说道,看着高惠通。
高惠通被他的想法给怔住了。
张鸦六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也突然变得有些潮红。
他是对自己之前的态度,感到了些许羞愧。
“来吧,把你的刀拔出来。”
李智云示意高惠通拔刀,他根本没有去理会张鸦六的不自在。
高惠通迟疑着,不相信李智云真的要这么做。而且,这柄刀对高惠通来讲,是她视如生命一样的东西,怎么能这样试?
李智云催促道:“你快拔刀……怎么扭扭捏捏的?”
“云将军真的要用我的刀来试?”
“当然!”
“可我的刀……”高惠通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她一时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拒绝。
“快拔刀!”
高惠通于是将自己的刀拔出,提在手里,但并没有做出任何比试的动作。
李智云不耐烦道:“快,我们各自用力劈一刀,看看谁的更锋利。”
李智云也不管高惠通心里有什么疙瘩,自己先作势引刀要劈。
高惠通却没有动。张鸦六在一边呆呆的,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云将军,这柄刀是我舅父打造一个月打造出的……”
“这柄刀也是他打造的啊。”
李智云看她不动,把刀放下,说道:“刀不过只是一件兵器,它最大的作用绝对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实用。不能经过实战检验的刀,绝对不是好刀,”
“可你这么试刀,要是砍坏了我的刀怎么办?”高惠通终于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能被砍坏的刀,留它何用?”李智云一句话就让高惠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刀也是你舅父锻造出的刀,它如果能砍坏你手里的刀,你留它来干什么。现在试刀,就是在为你保命,知道吗?”
李智云说这一番道理时有种令人肃然的理智,高惠通虽然心里总觉不是滋味,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非常有道理。
“快!我们一刀就能劈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