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这厨子还是我从扈县请回来的。来来来!大家都来。”
柴绍敷衍的笑着,他眼里不是蒸饼和羊肉,全是瓦盆子下的黄泥土,真就觉得这吃饭堪比受刑。
他手拿着蒸饼迟迟不敢下咽,而等他看其他人时,别人却都吃得香喷喷的。
一看人家也是习惯了这种方式,只是自己不习惯而已。
柴绍勉强将蒸饼和羊肉吃了下去。
不过,这味道还算是不错。
他边吃就边打量着这奇怪的场景,这完全就不是一个讲究礼仪的场合,没有尊卑,没有尊席……就没有席,只有黄土。
而且自己的夫人也在这么一群糙汉子中间用膳,实在是大失风雅。他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居然在山寨被改造成了这个样子。
柴绍世家不是胡人,用餐还是很讲究的,也要循周礼。
柴绍闷头想着,不觉也吃了一半。
他脑子里突然觉得,这山寨的饮食其实不是不讲究,而是大讲究。
他为什么这样想?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史记》里一则白起的故事。
“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原来我这个五弟真是白起一样的人物。
同住同食,还帮士卒吸吮其疽,士卒能不成为亲兵亲随吗?能不为自己卖命吗?
自己是根本没看懂五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