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修造和找寻了两百多艘船,准备渡过黄河。
大军渡河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举动,尤其害怕准备不充分,渡河时间太长,会被两岸敌军堵截。
乌云铁骑修造的船,都不是大船,比小舢板大不了多少,载运量有限。六千多人马都要平安渡河,估计得花两天时间。
幸好茅津渡这个地方之所以适合做渡口,因为水流平缓,风险较低。
而李智云得报,显州田瓒的兵马已经接近茅津渡。
“退,是不可能退的……”
这好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船已经造好,退就意味着乌云铁骑对隋军的胆怯。
丢弃了造的船,把它们留给隋军,乌云铁骑就会在敌人心里留下一个不过尔尔的印象。
李智云并不是没想到,渡河时新函谷关的王仁则会趁机偷袭,但是田瓒从显州而来,加上新函谷关的兵马,也是好几万人。
如果都扑上来,那是很危险的事。
“先让辎重、重甲骑兵和轻骑兵过河,神臂弓营的士卒留守岸边,实在不行就第二日再撤。”
马三宝说:“要不夜里走,趁他们不备,连夜能走一大半。”
李智云摇摇头,“一是不用那么忌惮他们。越是忌惮他们,他们越可能全都扑上来。只要别慌乱,不疾不徐的渡河,他们最多只能试探着攻击。神臂弓营只要吓唬吓唬一下,他们就只能站在岸边目送我们过河。二来,乌云铁骑的将士没有渡河经验,夜里渡河风险太高。”
高惠通:“隋军的探马这两天很频繁。”
“越是频繁,他们越是不敢动。你先把那几个探马抓了,再在附近埋几颗万火飞砂雷。”
李智云敲定了渡河事宜后,他心里不是一点不担心,只是他不能表露出来。
王仁则跟朱桀有些不一样,这家伙凶顽狡诈,进退有度。他虽然行事谨慎、步步为营,但并不是那种谨慎有余、畏首畏尾的将领。
他是看准时机就要咬一口,咬一口后就不撒嘴的那种。
王仁则在新函谷关,这么些天,每天都派探马往茅津渡,给人感觉就是他在等援军。
现在果真是等来了田瓒。
王世充果然还是舍不得用洛阳的兵马。
现在田瓒进入了茅津渡这个局,李智云也有点意外。
李智云对田瓒此人有印象。
也不是认识此人,只是知道此人最后降了唐。史书上记载得很模糊,不知什么原因他就降了李世民。
李智云估计,田瓒是因为看到了唐军的强大,才脱离了王世充的阵营。
而田瓒的归降,对王世充是致命一击。
因为显州下面有二十几个州,显州归降唐军,直接切断了洛阳和襄阳之间的呼应。
但李智云现在有更大的筹划,他不能拘泥于收服一个田瓒。
于是,乌云铁骑就准备赶紧渡河,并做好了各种防范准备。
第二日一大早,乌云铁骑就开始渡河准备。
王仁则在头一日知道探马没回来后,就知道唐军可能有行动。他也顾不得田瓒到了什么位置,自己亲率伍仟精兵出关,往茅津渡赶来。
这伍仟精兵,以轻骑兵为主,他还是很警醒的防范着。如果见势不对,就准备退回新函谷关。
王仁则是壮着胆子准备偷袭,他也想看看这支唐军为何如此厉害。
到了茅津渡附近,王仁则让大队人马先隐蔽。他带了几个亲随就去查勘。
他对附近地形非常熟悉,找了一个高坡后,他远远的就见唐军已经在开始渡河。
黄河河面上舟楫井然,往来如梭。只是这些渡船都小,看这架势,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能把大军全都渡完。
而且,唐军先渡河的好像都是重甲骑兵。一条舟上,一般就三四匹马几个人而已,照这个速度渡河,这一天下来,勉强能把骑兵都渡过去。
王仁则心里不由耸动起来。
“这踏马的都是些人,也不是神,过河也要乘船,也不是做法飞升,怎么就能尿那么高!”
“我王仁则偏不信这个邪,今儿就算是神兵天将在这儿,我也要咬你一嘴的毛……”
“爷就专等骑兵过得差不多的时候,再下手了……”
他掂了掂手里的环首刀,眼里绽开了凶恶的光。
他正要准备下土坡时,突然又想起什么。
他勒马回来,重新又仔细的看。
“唐军不可能毫无防备就渡河啊,难道是有什么花招在里面?”
可看了半天,茅津渡口也不可能设得有伏兵。
他把两个亲随叫过来吩咐道:“你们俩,在这儿给我点人数,渡河的有多少?岸上没渡河的还有多少?岸上还剩一千人左右时,就来回禀我。”
两个亲随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渡河了多少,怎么估算得出渡了河有多少人。
王仁则眼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