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到了新函谷关。
王仁则和田瓒都赶忙从茅津渡赶了过去。
王世充本来想去茅津渡,王仁则说茅津渡对岸有唐军守着渡口,有一支去了垣曲,另有几万唐军去了霍邑。
王仁则不敢渡河,但是军情这一块他还是掌握得很快。
王世充阴沉着脸,看着两人。
现在不止是损失了朱桀的几万人马,而是河东郡丢掉后,临汾郡和绛郡两地基本也就快丢了。
“为何不能渡河?”
对王仁则,王世充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换一个人,他早就不想看见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晃悠了,他要让这种人消失。
王世充最近的确是很膨胀的,李密被自己撵到了关中,瓦岗的底盘基本上归了自己。
除了徐世绩还在摇摆外,王世充现在在中原独大。
而王仁则的样子,有点令王世充好奇。明明吃了败仗,还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直保持着笑意,连起码的诚惶诚恐都没有。
这小子究竟有什么猫腻等着说出来。
“太尉,我们只是暂时不能渡河。田总管本来是说要尽快渡河的,可是他被末将拦住了。”
“直说,有屁快放。”
王世充已经不能再忍了,听王仁则这么说,他好奇心已经到了极点。连田瓒都知道孰重孰轻,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太尉。茅津渡可暂时先修造船舶,做好渡河准备。而渡河一事,得先完成另一件事后才行。”
王世充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眉头皱得老高。
“末将也是跟唐军交锋几次后才发现的,朱桀部为何会被唐军几千人围剿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王世充强压怒火、忍无可忍的样子,忙说道:“朱桀是被唐军的硝石药给灭了。”
“什么玩意?硝石药?”
“嗯,是他们道家的一种丹药。”
“那玩意……”王世充表情有些愠怒。他鼻子哼了一声,觉得王仁则弄半天说了这么一个因由,有点令自己失望。这么不靠谱的话也敢说出来,还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样子。
王世充忍了忍,他还是想听王仁则继续说下去。
“你说的硝石药,是不是葛洪在《抱朴子内篇》里提到过的硝石药?可以和雄黄一起化为水,可得一种长生药……”
“不是太尉说的那个硝石药。”王仁则赶紧更正道。
“不是小仙翁所说的,哪是谁说的?”
“这个硝石药,不是长生不老之药,跟他们道家修炼的丹药没有一点关系……应该说有一点关系,但是东西并不一样。”
王仁则有点语无伦次,把王世充弄得有点糊涂了。
“你究竟说的是啥玩意。”
“太尉不知还记不记得……青牛观内,有一年起了大火,差一点就烧了青牛观和上清宫。”
“这事,倒是记得……”
“而那一场大火就是从青牛观内的丹房内起的。火起自丹炉里炼长生药引发的。”
王世充一脸懵,不知道王仁则想说什么。
这不还是说的长生药吗。
王仁则看他根本没跟自己的思路走,还在长生药上打转。
王仁则只得一点点的讲自己的顿悟。
“这场大火是被一个道人引起的,当然他也不是故意的。我跟观里一位道长熟识,听他讲过。这个道人叫青雾,他在丹房内时间很长,曾经给大业皇帝献过药。”
“后来,大业皇帝赐了他一个仙童的名号,说他是老子的御前弟子……青雾引起的那场大火,就是因为他炼的一种硝石药。而这种药,差一点就将青牛观烧得干干净净……”
“你是说,这种药能起火?”
王仁则终于发现王世充在开窍了。
欣喜道:“跟起火的意思差不多。就是,硝石药不止是能起火,还能像雷电一样炸响,一瞬间,把人马俱灭。”
“说了半天,你是说唐军会炼丹的道法?”
王仁则有点崩溃了,这榆木脑袋。
“他们……不是使的道法。他们是善使这种硝石药,把这种药用到两军的对垒中,可以在自己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形下,灭掉对方。”
王世充沉默的看着有些兴奋又有些无奈的王仁则。
“你是说,你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用这种硝石药了?”
“不,末将现在还不知道,我对硝石药不了解……”
“那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虽然不懂硝石药,但是有人懂硝石药。只要把这人弄来,我们一样可以弄出像唐军一样厉害的玩意。”
“你想请青牛观的青雾道长来新函谷关炼硝石药?”
“对,末将正是这个意思。”
王世充冷笑一声,不屑道:“姑且不说你请不请得动青雾道长,就算他来了,你搞硝石药要搞多久?那些牛鼻子老道,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