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
李智云:“我准备明日与王仁则在平原河谷一战定胜负。”
李淳风:“小道正要说这点……”
李智云很好奇,“你不是要我速战速决吗,为何说这话时又有点忧心忡忡的。”
“我观了此地县城上的云和风,也看了汉王军营上的气,此一战,汉王可能伤亡不少啊。”
“伤亡不少是多少?”
“这个小道看不出来,我只能大抵上说,此一战汉王有伤亡。当然是比以往那种战事的伤亡更大,具体说多少人,小道真占算不出。”
李智云点点头,“本王知道了。打仗嘛,总是要死人的,乌云铁骑的士卒,他们也并不认为自己的命就很矜贵,他们为了血性,其实一直都在拼杀。死无所惧,有道是: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汉王这话说得好,此语出自《庄子.至乐》,生生死死,就像是来来往往,春夏秋冬,四时更替。”
“本王以前也很在意士卒们的生死,当然现在也在意他们的生死。但是过多的看重生死,其实反而让士卒们失去了兵勇的本色。会在主将的心里,把生死装得太满。”
“看来明日一战,汉王是胸有成竹了。”
李智云有些豪迈的一挥手,“无他,若是有人与乌云铁骑比勇气,我们一定奉陪,我们要让敌人知道什么是气吞万里如虎的勇气。”
一阵爽朗的大笑。
李智云就这样敲定了明日的战事,他要与王仁则来一场冷兵器的对决。
五千人马对一万五千人,这并非冒险。
李智云对乌云铁骑的冷兵器战力非常清楚。他把校尉们召集起来,对排兵布阵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布置。
校尉们一开始听说要放弃火器与王仁则作战还有点惊讶,李智云把那封信让校尉们都过目看看。
看完后,校尉们反而都纷纷摩拳擦掌,说汉王的回复太硬气了,弟兄们根本不惧他。
“我们要让王仁则真正领教一下乌云铁骑的陌刀和马槊。”
“王仁则会死得瞑目的。”
“王仁则的口气如此嚣张,不让他闭嘴也枉称我乌云铁骑。”
“汉王放心,弟兄们都是从刀剑上舔血过来的人,也没怕过谁,遑论这号手下败将。”
……
李智云点点头,他并不担心校尉们会反对。乌云铁骑最初没有火器时,可并不是弱鸡。而是血战过好几场大仗。
“但此战,本王最放心不下的是王仁则会耍诈。所以,我留了一支预备队在阵后,以备不时之需。若是王仁则耍诈,也不能让他得逞。”
校尉们也认为应如此,毕竟兵不厌诈。王仁则跟你交战不是讲交情,战场上自己也不要当宋襄公。
“还有,今晚派几个人去北郊平原一带侦查,防止王仁则事先在战阵中埋下硝石药。”
李智云要做好这些必要的防备,不能逞一时意气。
虽然大家说好了要拼一场,手里的利刃分高下,但兵家始终是兵家,兵家讲究奇正,讲究诡诈,没有哪一位兵家因为诡诈而被世人唾骂。
翌日,李智云照例祭了旗,准备出发。
他再一次审视着自己这次乌云铁骑,从关中到河东,再到河北、河南等地,这支人马跟随自己征战四方,已经磨炼成了一支铁军。
虽然这支人马有限,但无论多大的场面他们都见过,杀戮四方,身经百战,每一个士卒都是如此。
在强敌面前,这些士卒扞卫的不止是乌云铁骑的荣誉,还在扞卫自己勇士的尊严。
他高举自己的马槊,对士卒们大声说道:“死士们,与本王甘苦与共,一路披荆斩棘而来的死士们。你们还是否记得,我们为何叫着乌云铁骑!是因为我们每一个死士的甲胄兜鍪,我们手里的横刀、马槊,还有闪亮的陌刀,都是乌青的颜色。这是我们乌云铁骑最初的颜色,也是我们最永恒的颜色。虽然我们以火器战胜了诸多豪雄强敌,但我们每一个死士的血液里,无不渴望着,拔出自己的横刀,劈砍向面前的敌人。我们的血液里始终沸腾,死士的荣光永不退却,我们要用乌青的颜色给世人看看,乌云铁骑不惧任何敌人,只要我们有乌青的颜色,就能杀戮四方。”
“云!”
“云!”
“云!”
数千士卒激情豪迈,每一个人胸中的猛兽被唤醒,烈火被点燃。
“出发!”
李智云的马槊一指,战鼓声响起。
乌云铁骑开赴向战场。
在这支人马后面,则由一队轻骑兵保护着数十门小霹雳炮尾随而行。
在叶县北郊,黄土平原上。
西风漫卷,滚滚烟尘。
一大早,天空的云层也压得很低,黯然低沉的氛围里,战场更有种肃杀之气。
王仁则集结了一万五千人马,这支人马虽然良莠不齐,但是其中有王仁则的三千精锐。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