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铆足哦一股劲,总想着自己这个太子要有所建树才行。
这一次,父皇让自己去驰援李世民他们,讨伐最强硬的突厥人,也是一番苦心。
此事若成,意义重大,不言而明。
待李建成和唐俭走后,李渊望着武德殿外,那一轮落日的瑰丽红光,遍洒在禁苑殿宇之上。余晖尽染,令人心生些许的惆怅。
“丞相今日,扮演了一位议和的角色,也是委屈你了。”
李渊笑指裴寂,裴寂含笑点头。
“陛下圣明,太子能有此胆识,臣也觉甚为欣慰。”
“大郎这个人,有时就是得激他一下。他跟二郎不太一样,除了少一些锋芒之外,还过于老成持重。他倒不是少胆识,而是少气魄。”
“太子是有七巧心的人,他比二郎更懂圣意。”
李渊捻须放眼远望,“但愿他此次能给朕长点脸。他要是打败了突厥人,又把二郎他们一干人等都解救出来,也就算了不枉我费了这么一番小心思了。”
看裴寂点着头,李渊眉头还有点微皱。
“丞相,你说……朕心里还一直有点不踏实,还有点担忧的事,自己也说不出来。你帮朕理一理如何?”
裴寂小心问道:“陛下心里若是不踏实的事,是不是跟汉王有关。”
李渊若有所思,然后才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朕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智云令朕不踏实啊,确也如此。”
“为臣愿闻其详。”裴寂一副愿意亲近无虞的样子。
“王世充投降后,他被二郎送到了长安,这事一直搅扰得朕心里不舒畅。”
裴寂心里一惊,他可能没想到李渊还有在心里埋了如此久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心事。
不过也是,今非昔比。裴寂现在连叔德都不敢叫了,再叫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忤逆之举。
他试探问道:“陛下意思是王世充有过献言?”
李渊点点头,眼神略显忧伤,是那种可怜自己的忧伤。
“王世充的话朕本来不该信的……”
李渊的表情略显痛苦,好似王世充还在折磨他一样。
裴寂没继续问,他静等李渊把心事说出来。
“二郎的为人,倒是无懈可击。他不能不把王世充从洛阳押解到长安。原本,我给二郎的旨意,他可以直接处决掉王世充,不论王世充是否会投降,都比不留他。”
裴寂好像听出点名堂了。他回想起,王世充被押到长安后,投入诏狱就没了下文,更窦建德他们不太一样。原来王世充这条命落下来,背后还有如此多令人想象不到的机巧在里面。
“王世充这个人,很狡猾,也装得很有骨气的样子。就算沦为朕的阶下囚,他也是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朕是不喜欢他。”
看李渊咬牙切齿和不屑的样子,裴寂想象得出,李渊应该是曾经很低调的见过王世充。或者说,是王世充曾经要求密会过李渊。不然呢,李渊怎么会去见一个败寇。
而一个亡国之君或是叫逆臣,要见皇帝,皇帝还答应见了他,这里面就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了。
裴寂还是沓拉着眉眼,嘴角下垂,静心静气的继续听李渊往下讲。
“朕打算再留他一段时间,暂不会处置他,把他关在刑部的大牢里,发臭了发霉了再说。”
李渊扫了裴寂一眼,“丞相知道王世充在刑部大牢里吧。”
裴寂摇摇头:“微臣不知道,也没听李安说起过。”
他觉得李渊这样问他,就是在提示他,不要去过问王世充的事。
裴寂心里有点按耐不住了,王世充这家伙到底给李渊说了些啥?让李渊压在心里难受不说,还憋了这么久才跟自己吐露出来,挺令人震惊的。
不过好像,自己刚才说了句跟汉王时候有关时,才引出了皇上这些话的。
李渊在说出实话前,应该是觉得可以给自己讲,才会如此开口的。不然,他可能会继续憋在心里。
幸好,自己最近跟汉王没有什么交集,也走得不算近。要不然,自己也听不到皇上现在说的这些话。
“微臣虽有些愚钝,但不知王世充有何事令陛下如此不宁?”
“丞相啊,你觉得智云这孩子,天性是不是纯良。”
裴寂忙点点头,“那还用说,汉王虽然偶有桀骜不驯之处,但天性纯良,对陛下对臣僚赤心可鉴。”
他要四平八稳的摆正自己的位置,才能听到接下来李渊告诉他心里究竟是什么秘密。
李渊不会责怪他这种没有原则的立场。
皇子们的是与非,还轮不到丞相来品评。
大唐的皇子可能是互为氐惆,但到不到得了生死以决,裴寂现在也想不到。
李渊也想不到。
“陛下对皇子们甚为宽厚,就算有点毛病,他们自己个也都会各自矫正。”
“但愿如此……”李渊的眉头紧蹙,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