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将军,别来无恙啊!”
“呵呵,几位都是老朋友,我也就不废话了,交出一半家产,可免一死。”
“你!你欺人太甚!”
“狮子大开口,朱将军要的未免太多了吧?”
多?
朱朝先缓缓拔出手铳,放在桌子上,他自从进这间屋子起,就没脱过身上的甲,脸上的血也没擦,此时一把手铳拍在一众凤阳士绅面前,压迫力可想而知。
“诸位如果觉得多的话,那就不劳烦你们了,我自己去取!”
“咕噜!”
一阵沉默,凤阳诸士绅的心在滴血。
你丫的,不也是士绅起家吗?还是个秀才,本以为你这样的人就算起兵了,和那些泥腿子造反也会不一样。
谁知道,都是一路货色!馋俺们的银子!
“给你们半天时间考虑,我还有事,不陪了。”
通告完这群人,朱朝先就起身离开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召集这帮人要钱,是为了不流血的拿钱。
对于听话的士绅,朱朝先不介意先留他们一条小命。
朱朝先不敢太过激进,学习那位伟人走红色路线,而且他觉得,清朝的环境并不适合走红色路线,要想成功,最好是摸索出一条自己的路。
在这一点上,朱朝先的目标很远大。
士绅这个东西,有利有弊。
至少,在初期的维稳上,还是能够给朱朝先带来一定的作用的。
而且,过早的暴露出自己并不依靠儒家以及地主统治的意图,将会导致整个地主阶层对自己的反扑,这会给满清提供强大的力量,让未来的战争变得困难重重。
毕竟,这个时候的清朝,虽然说已经出现了不稳定的因素,但是总体上来说,地主阶层对朝廷还是很忠诚的,不像后来,都闹出东南联保这种奇葩了。
“将军!城上的炮,城上的炮...”
“炮怎么了?被封死了火门?”
对于凤阳城头四角的大将军炮,朱朝先根本没什么打算,肯定被单子卢封死了火门,用是用不成了,不过拿来融了将来也能造上不少炮。
“不是!那四门大将军炮,都好好地放在哪儿呢!”
“什么?!”
朱朝先惊了,他跟过去看了看,果真是矗立在城上角楼里的大将军炮,完好无损,不仅火门没问题,就连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用一句话来形容。
就跟个摆设一样!
“单子卢不会想不到要把火门给堵死的,他这是要,养寇自重?”
朱朝先想笑,养寇自重得你自己有本事才行,比如明末的左良玉,就养着张献忠这个巨寇,打而不杀。
打了,但是没完全打,只打了个半死。
可惜玩到最后,张献忠坐大,左良玉玩脱了。
“养寇自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摇了摇头,对于单子卢这种过度自信的行为表达了一下嘲讽后,朱朝先还是很高兴的,白得四门大炮,任谁谁不高兴?
虽然说这四门跑都是康熙年间的老家伙了,几千斤的大家伙,就能发射十来斤的炮弹,而且炮的质量不敢恭维。
不过,只要能发射,他就比融了重新造更实惠,拿去攻城太拖累,用来守一下老家还是作用不小的。
大军入城,清扫凤阳城的残余绿营,以及反抗的零星捕快,朝廷官员耗去了半日时间。
等到朱朝先彻底坐到凤阳知府衙门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这是五月二十三日,凤阳府城上朱红色的日月红旗飘荡的无比鲜艳。
洪泽湖,湖内老子山。
泗州小明王,现在也叫奉天讨虏大将军邀请洪泽湖内的几家水寨寨主前来会面。
不过来的人并不是朱朝先,而是他麾下的大将秦元年。
来会的几家水寨没有因为秦元年的年轻就轻视对方,他们在洪泽湖讨饭吃,对南边不远的朱朝先了解不少,很清楚这位的底子有多厚。
那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劫一劫过路的商贩,收一收保护费的小打小闹能比的。
那位小明王,哦,现在该交奉天讨虏大将军了。
他可是已经起兵造反了!甚至,连辫子都割了!
“各位当家的,我也不说虚言,将军兵力紧张,现在正在围攻凤阳,想必用不了几天就能攻下,到时候会东进,来攻淮安。”
“将军需要借助尔等力量攻城,也不怕给大家挑明了说,将军手里有枪有炮,攻下这淮安城只是时间问题,借助诸位的力量不过是为了尽快拿下。”
“只要下城,你们每家都能根据人数得到奖赏,将军的信誉,不必多说了吧?”
秦元年得到的命令是替朱朝先进军淮安开路,同时,能够团结洪泽湖的水贼最好,团结不了也没事,就算消息泄露,以满清朝廷的办事效率,朱朝先也不担心自己进攻淮安会受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