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当袁飞龙和赵大山被朱移山叫到帐内的时候,两人皆看向主座上抱剑而坐的朱移山,袁飞龙率先问道。
“父亲有伤在身,我看戴震那老贼给父亲的计策不仅不是生路,反而是将我们奉天军引向绝路!”
袁飞龙闻言面色岿然不动,目光朝身旁一瞥,与赵大山对视了一眼。
朱移山没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而是眼神直视前方,咬牙切齿的说道。
“现在鞑子兵就在后面,如果放任戴震老贼蛊惑父亲,奉天军必亡!”
说到这里,朱移山抬头看着两人:“我意诛杀戴震,救亡图存!两位可愿随我一同?”
赵大山一听这话虽然先前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但还是忍不住咕噜一口唾沫下肚,身子一颤。
袁飞龙却是神色平静,呵呵一笑问道:“大将军不知此事吧?”
朱移山眉目一凝,语言有些支吾:“这就是父亲嘱托我的,袁卒帅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将军何时行事?”
袁飞龙这么果断的回答反倒让朱移山有些吃惊,他微微愣神,旋即说道:“我已集结好了士卒,午时三刻就动手!”
“谨遵将军之命!”
看了看神色平常的袁飞龙这般言语,赵大山一时之间颇为不解,直到察觉到了朱移山灼灼目光盯着自己,才只能硬着头皮敷衍说道。
“谨遵将军之命!”
待到两人出了营帐,准备回到召集自己部众的时候,赵大山眼睛一瞥,看到了在朱移山帐外的几个人影。
他脚步一顿,心脏狂跳,而紧接着便有一双粗糙大手将他紧紧抓住。
“别回头,继续走!”
回到自己的营内,赵大山才放松下来,他一把抹去下巴上的汗水,问道:“袁大哥,朱移山他要造反!”
“我知道,不过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他要耍咱们就陪他,想必大将军也知道他要反了,等着看戏就是。”
袁飞龙拍了拍赵大山的肩膀,一边穿戴着甲胄一边说道。
赵大山听完愣神片刻,疑惑地问道:“他怎么敢做这种事情?他可是大将军的义子啊!”
“义子?”
袁飞龙笑了,他拔出朴刀试了试锋芒:“他如果聪明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大将军拿他当义子,你看看朱移山当自己是什么了?”
“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他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要反的,天生的反骨仔。”
...
“队,队正,咱们这是去干嘛?”
“唔,上头说是要把戴老贼抓住沉江,说都是那老贼害的咱们走到如今这步,他是鞑子的奸细!”
“哪个上头?”
“朱将军罢。”
水师营营地中,大半夜被召集起来的士兵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而当朱移山出现并告知他们要去做的事情时,大部分人都一脸惊慌,即使戴震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并不佳,可前去朱朝先身边抓捕戴震依旧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将军!赵大山和袁飞龙来了!”
正视图安抚低下部众的朱移山陡然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一振。
他连忙朝远处看去,果然有大批人马朝自己这里赶来。
只要得到了这两人的支持,水师营就能被他朱移山掌控,到时候击杀戴震,控制朱朝先,奉天军就能为自己所有了!
抱着如此想法,朱移山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然而,最终等到的竟然是手持火枪长刀,将他和手下两百多人包围的情况。
“他们干什么?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难道是大将军来了吗?”
“俺们都是忠于大将军的!俺们都是忠于大将军的!”
被朱移山召集的士兵见状纷纷跪地举手,高呼自己并非是朱移山的同党。
而朱移山本人,已经是一脸煞白地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赵大山和袁飞龙两人了。
“你们,骗我!”
袁飞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然后,对着朱移山说道:“你是自己去向大将军谢罪,还是我绑你去?”
...
“杲溪先生,看来这上策行不通了。”
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朱移山,朱朝先表情平静地说道。
“上策虽然最好,但同样风险也大,朝廷派了阿桂南下剿匪,此人统兵多年是一员悍将,如今应该已经到了徐州左近,推算下来的话,如果大将军进入江南,势必会与此人撞上。”
阿桂...
在自己脑海中搜索着有关此人的记忆,确实,这是一个猛将,江南繁华不假,可也蕴藏着危机,如今自己位于博望,高晋也猜自己会向东而去,正好反其道而行之,掉头向西方能化解危局。
只是,朱移山该如何处置?
大帐内,朱朝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