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汉江之畔,白莲教大军对这座矗立于大江之南东、北俱为汉江,南方则为大山唯有西面才是进攻方向的襄阳城,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围攻,即使传来武昌大军进抵安陆,围攻襄阳府的白莲教大军在经过短暂讨论后,也是继续围城,不过是分出了一部分兵力南下阻击武昌大军。
然而他们很显然是低估了这座千年古城,长江之顶的坚固。
“襄阳城根本打不下来!咱们继续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
在襄阳城以西,汇聚于此的白莲教各个头领开始了讨论,一场关乎白莲教生死的讨论。
就是否继续围攻襄阳,还是撤围襄阳,转入运动作战,上头的各路教首在讨论的同时,攻城也在继续。
襄阳城与其南边山头上的炮台互为犄角,更何况襄阳城北的汉江北岸,还有一座与其为双子城的樊城,而樊城同样是一座坚城。
地处汉江与唐白河的交汇点,又是南方与北方沟通的中部通道的核心要道,襄阳从东汉以来就是坚城,南宋末年蒙古大军足足在这里卡了数年之久,一个月的时间,对襄阳城来说,实在太过单薄。
而白莲教凭借庞大的兵力,以炮击、挖地道、打造战船等与蚁附强攻交替的形式不断冲击着城墙。
作用嘛
襄阳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足以证明,这一个月内,白莲教在此付出的代价。
然而,号称是东方君士坦丁堡的襄阳,又岂是那么容易攻克的?
讨论的结果与否已经不重要了,白莲教主力浪费在襄阳的这一个月里,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自安陆至宜城,武昌大军已经步步紧逼,而在河南南阳,阿桂大军也已经从郾城走舞阳进入南阳地界,并且在此连破南阳白莲教诸部,休整片刻之后,不日便将南下襄阳。
一时之间,天下的目光都汇聚于此,而在那不见阳光的灯下黑之所,有人正在悄悄开始自己的小动作。
漕运总督杨锡绂正为如何用手头上仅有的银子,调遣民夫重新堵住黄河,以及疏通因黄河带来的泥沙而不能通航的大运河时,幕僚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
“单子卢?他来又能如何?且看看这淮安府还有什么他能抢的,统统抢去了罢!”
“哼!再者说了,本官手头有几个兵?安抚本地都捉襟见肘了,何能出兵击贼?你与其想这些,不如帮本官琢磨琢磨,怎么从朝廷,从户部那里要点银子,不然本官这漕运总督一天也坐不安生。”
杨锡绂闻言,唉声叹气起来,转头就将单子卢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不抛也不行,他根本没有对付单子卢的能力,且不说手下的兵被漕工的事情忙的够呛,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也实在经不起折腾了,只要不打到他的淮安府,一切好说。
而正是猜中了杨锡绂的举动,单子卢才敢出山南下,重回淮北大地的。
自山东丘陵养精蓄锐的单子卢,携五千精兵出沂州山区,连下徐州海州泗州三州之地,隐隐有攻克淮安南下扬州继而窥探江南的势头。
淮安府外,一眼望不到头的人丁在府城外席地而坐,有个帐篷毯子的大多还能继续活着,而没有这些东西的,就只能躺着等待老天爷的裁决。
这种感觉自然不好,人都想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将命运交给别人,即使那个人是老天爷。
不过淮安府外两侧带有红色血迹的雪窝子里埋着的人棍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他们,也许淮安府烤着火炉的那位漕运总督老爷对他们的死活并不在乎,但是人家对自己的乌纱帽确实很在乎的。
虽然有听说此人正在竭力从各方处讨来钱粮给他们,但那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不远处这条已经结冰封冻的大运河。
大雪之下,本应众生平等,然而有人却以他人为薪柴,烤着淌血的火以苟活。
以雷霆之势席卷三州之地的单子卢自然注意到了这个时刻会爆炸的炸药桶。
“总督大人!单子卢率军打过来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漕运总督衙门的一声凄厉嘶吼,拉开了淮东风云的大幕。
然而,这一切都跟蜗居江西饶州的奉天军关系不大,似乎,自打钻进浙皖赣山区后,京师,哦不,是避暑山庄的乾隆老儿就把他给忘了。
这似乎跟江西封闭的地理环境有关,不过从北方传来的袁飞龙夺得九江消息,却打乱了朱朝先的计划。
“太顺利了,太顺利了!”
他有些激动,在鄱阳城内的知府衙门内转起了圈,而后没过多久,知府衙门内就陆陆续续开始进人,两天之后,人才又陆续出去。
在鄱阳城,朱朝先再次对麾下部曲进行了整顿。
“以赵大山为南路军统帅,封威武将军!”
“以袁飞龙为北路军统帅,封振武将军!”
“以吴长涵为中军统帅,封昭武将军!”
“以秦元年为西路军统帅,封宣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