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战争!”
刘表却笑了,笑的很坦荡:“就是这么无奈,比如你牧景,或许你也不愿意杀我,但是你很清楚,为了牧军能顺利执掌荆州,为了荆州能更加的太平,为了荆州不会起叛乱,我必须死,哪怕背负污名,哪怕会因此而让荆州士族记恨,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下刀子,你不会让我活的!”
他越想清楚,反而越坦荡起来了,不是坦荡生死,他也还是一个人,终究怕死,可能在这一方乱世之中解脱,或许并非是一件坏事。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牧景没有理会刘表,径直的向着城墙上走上去了,一路上,踩着无数尸首,可见城墙上的大战,也是惨烈的。
“主公,我军所谓被攻破城门,原因在这里!”
徐庶指着城门口,低沉的说道:“江东虽为敌,但是还是有几分值得让人敬佩的!”
“可惜了,我们是敌人!”
走进城门楼里面,牧景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认识程普,至于另外横七竖八的的兵卒,大多数都是江东军了,每一个基本上都身上插入了四五个弓箭和被长矛给穿透了好几次,才倒下。
小分队突破,然后搅起来了转盘,把千斤闸拉起来,打开城门,让江东军冲出去,而且为了江东军能冲出去,他们这个小分队前后不过五六十人,却能死守不亚于两刻钟的时间。
他们一个个战死,都是正面战场,没有一个人是北面挨刀子的,程普死的也很惨烈,他被乱刀斩死,但是一只手被斩断落地,另外一只手,还死死地握着转盘。
这一员江东智勇双全的大将,就死在这里了。
这是何等的坚韧。
江东军,不可小觑啊。
“主公,孟中郎将负伤很严重!”金九前来的禀报:“军医下的危险通知单!”
“孟获负伤了,去看看!”
牧景微微皱眉。
医护营就在战场临时搭建了白色的营棚,作为医治伤兵的营地,走进医护营的一个营帐里面,孟获正躺在床榻上,胸口一条长长的刀痕,虽然缝合完毕了,可鲜血还在渗出来。
“他怎么样?”
“伤口很深,而且体内的五脏六腑被武者独有的罡力冲撞,内伤加外伤,一般人,已经死了,也就是他身体素质比较强,甚至比一般的元罡境武者还要强,所以撑得住,目前已经清洗,消毒,缝合,至于能不能撑得住,伤口会不会发炎,都看他的命如何!”
军医回答说道。
牧军的医疗体系的确增强,但是时代性的压制始终存在,比如青霉素这些大宝就暂时来说,都无法弄出来,所以即使做到最仔细的外伤处理,还是很容易感染丧命的,特别是伤口大一点,就很难治了。
说句不好听了,当初牧景和张宁,能在戏志才身上做手术,纯碎是三分努力,七分天意,如果术后感染,戏志才一样撑不过来的。
“用最好的药,给我尽全力,必须保住他的性命!”牧景沉声的道。
孟获是一员猛将。
而且孟获还是南疆蛮王,身份奇特,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南疆蛮族,恐怕又要风云再起,到时候还得浪费时间来整顿南中。
“诺!”
军医领命。
………………
晚上,牧军继续打扫战场,一夜下来了,已经基本上把战场给打扫干净了,征用了城中的一些民夫,一具一具的尸体,抬到城外。
此战太过于惨烈,轻易的埋掉,很容易就造成祸患,所以众焚掉了。
这样虽然会遭遇一些诟病,但是最少能保证,不会因为尸体处理的问题,倒是瘟疫的发生,一旦出现瘟疫,很容易就会形成连锁反应,整个江夏甚至都会被笼罩。
……
翌日,清晨。
黄忠率军返回,前来与牧景复命。
“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他跪膝在牧景面前,脸上还染血,整齐的发髻都乱了,身上的战甲披风也是染血无数,还被撕裂了一部分。
“说结果!”
牧景面无表情。
“追至两重山,被他们断后的数千兵马挡了一夜,斥候追上去,已经发现他们在邾县登船了,我们没有战船,无法继续追击了!”
“战果?”
“斩敌将近一万八千!”
“战损?”
“战亡三千不足,负伤六千余!”
“孙文台呢?”
“中了我一箭,但是被他身边的太史慈给抢走了,死活不知,不过应该死不了,我虽然是瞄着他的要害,但是最后太史慈此人的力量反震之下,我的箭偏了几寸,没有直中要害部位!”
“命真大!”
牧景叹了一口气,要是这一战能顺利的斩了孙坚,江东最少要太平几年的时间,甚至会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