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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卫军护卫的密不透风的一个院落里面。
蒯良和刘表对坐。
案桌上只是摆着几壶小酒。
“主公,神色不太好!”
蒯良亲自斟酒,轻声的说道。
“精神是差了一点!”
刘表点头:“不过这种状态之下,也就这样了,等死的心情,不是很好受,每天都要从噩梦之中醒过来,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就不是自己得了!”
“对不起!”
蒯良有些黯然失色。
他们一主一臣之间,多年的交心,抛出那些的利益之外,感情也十分的笃厚,看到刘表落到如此境界,他于心不忍,却无可奈何。
“不用这样!”
刘表反而有些洒脱了:“生死天命,输就是输了,我敢走出来争,我就预好了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还能好好的陪陪妻儿,也算是牧龙图大方了!”
“他早晚杀你,不会留你的!”
“我知道!”
“要不逃吧?”蒯良道。
“子柔,你自己相信我们还有机会能逃出去吗?”刘表反问。
蒯良沉默。
一点机会都没有,绝对没有,别看他们只是被软禁似的,不说周围的兵卒,暗中多少眼睛盯着,谁都不知道。
“不必为我担心!”刘表一口喝掉了酒盏里面的酒,然后道:“你现在应该担心一下自己了,牧龙图让你来见我,说明,他还不想杀你,可不代表你安全,你有利用价值,他才会留你的命,利用完之后,杀你也不晚,其他人不杀,能全他仁仁义之名,可你,他未必会留下来,太危险了!”
这句话完全是将心比心的结果。
“我知道!”蒯良苦笑,他最大的优点,成为了他活下来最大的困难,人太聪明的,就是一个祸害,牧景如果不想他成为一个祸害,利用完了之后,给他一刀,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刘表问。
“他给了我机会,我也不能辜负,终究是怕死!”蒯良有些自嘲。
“怕死很正常,我也怕!”
刘表的脸色更加的苦涩。
“我想过了,他之所以要用我,那就是为了荆州能安稳,我们把大公子送出去,不知道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蒯良道:“蔡瑁黄祖不会甘心的,他们手握重兵,到时候大公子自然就是当之无愧的荆州新主!”
“他们斗不过牧龙图!”
“可牧景未必愿意让荆州继续打下去,他也不是没有敌人的,他的敌人在北方,在江东,如果荆州乱的时间太长,免不了更多的手掺和进去,到时候他得不偿失!”
“所以牧景一定会出招!”刘表眸光一亮:“明白了,他看上综儿了,综儿虽几岁,但是他终究是我的儿子,加上你的支持,他就有希望,并不刃血拿下荆州!”
“并不刃血不可能的,终究要打一场,但是应该是最少的战争,一统荆州!”蒯良道。
“我两个儿子看来都得被卷进去了!”
刘表感叹。
“躲不掉!”蒯良道。
“吾儿还能活吗?”
“小公子或许有希望,但是大公子一旦越界了,他肯定只能战死沙场!”
“哎!”
刘表长叹:“牧景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他想了想,道:“你今日来,想必是想要劝我,我已是一个必死之局了,为了两个儿子,总要做点什么!”
“牧龙图想要什么,你我清楚!”
蒯良点头:“你不帮他,他只能硬来,到时候能保得住多少人,谁也说不准,他想要和平拿下荆州,但是那前提是必须拿下荆州,一旦有任何阻碍,他都会强悍的扫平,不留一丝祸患,此人强势,当为一代枭雄,杀伐之果断,不像一个年轻人,荆州流的血,太多了,为了大公子小公子,也为了荆州人,某,只能厚颜,请主公做一些主公不想做的事情!”
刘表才是荆州的定海神针。
别看他往日被荆州士族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蛇无头而不行,荆州少了刘表,就已经不成气候了。
刘表的影响力,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郡守,县令。
刘表还有无数的支持者。
他说一句话,好过蒯良做十件事情。
蒯良如果想要活,只能按照牧景的想法去做,这就绕不开刘表,所以他第一个,就要说服刘表,让刘表为荆州,燃烧他最后的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