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人婚之,能为明侯府稳住整个南方的大局,主公即使不愿意,恐怕他也没得选择!”胡昭很耿直的说道:“他从来都是一个懂的轻重的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能以最小的伤害,取得最大胜利,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伤亡了一个将士,他都会心疼,要是有这个机会,他能放弃吗?”
“你在逼他!”
“属下从来只是希望明侯府更好!”
“那你可想过自己!”蔡琰的眸子有一丝丝的冷意,透过了珠帘,看着胡昭,问:”这样下去你将会耗掉夫君给你最后的情谊,到时候你们只剩下君臣之道,君臣之道,非善终之路,必有一伤!”
“若能看得到主公完成了天下一统,某生死何惧!”胡昭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冷漠,乱世之中,取舍很重要,他不可以顾着牧景的情谊,就放弃很多机会,哪怕他明明知道,这样做会让牧景对他越来越反感,他也毫不犹豫,因为他很清楚,这样才是最明侯府最好了。
世人都唾弃联姻。
奈何这有时候,就是最好的一条路,相对于付出的生命而言,一个女子,无足轻重,哪怕金枝玉叶,归为公主,该联姻的时候,也得舍得,不能为一人之命,罔千万将士之命。
这从来都是当权者的悲哀。
即使是取舍之中的不舍得,那也改变不了结果。
“此奏放下,容妾身再考虑一下,你先告退吧!”蔡琰的脸色略显疲惫的感觉,这是心累,越来越累了,当这个主母,她从来没有感觉好像今天这么累。
“诺!”
胡昭行礼之后,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姐姐!”
神出鬼没的从来都是张宁,张幽姬,她的轻功,已经到了踏浪无痕的地步,一赞眼的功夫,已经出现在了蔡琰的身后,她的眼神很复杂,这场密谈,她从头到尾都在听着,所以看着蔡琰,有时候会想不明白:“你当真要如此胡闹吗?”
“这是胡闹吗?”蔡琰转身,对着她,展颜一笑,笑的有些憔悴。
“你知道,夫君不喜!”
张宁有时候就没这么复杂了,她出身在太平道,从小跟着父亲闯天下,却把心思都投在了武道和医学之上,对政治缺乏敏感,不然也不会空有一个圣女的头衔,却被逼的走投无路。
她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夫君娶我的时候,你也不喜欢,我们新婚的那一夜,你在我们新屋之外的那颗树上,足足站了一夜,我那时候想着,你会不会冲进来,但是这一夜,你也没有出现,为什么啊?”
蔡琰轻声的问。
“原来姐姐都知道啊!”张宁的美眸流淌出一抹幽怨的光芒。
“只要想知道的,总会知道的!”蔡琰也不想知道这些,可总归是会知道的,毕竟她是牧景的妻子,女人哪怕在能装作不介意,还是会介意,会忍不住想要弄清楚。
“那时候,不管我有多么不甘心,我都改变不了我的出身,即使我明明知道,他的心里面有着我,只要我说一句,就算是父亲也命令不了他,但是最后,我不敢开口,因为我知道,他是天上的雄鹰,他需要翱翔,想要飞得更高,能帮到他的,终究不会是我,而是你!”张宁的笑容有些苦涩:“这就是乱世!”
“没错,这是乱世!”
蔡琰走到了栏杆边上,看着波涛不惊的湖面:“从夫君想要肩负天下开始,他就已经不可以只是在意自己的喜欢,或许不喜欢,我也不可以!”
“这样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改变,我相信即使没有那些人,有更多的阻力,他也能得到天下,成为九五之尊!”张宁咬咬牙,她很在意现在的生活,牧景爱她们,不束缚他们,所谓明侯府后院,也没有什么规矩,简简单单,惬意而舒服,可一旦有了改变,谁也保证不了,这样的生活还会不会在。
“当然可以!”
蔡琰自信的道:“我的夫君,我自然信任他,不管未来有多少大的困难,他挡不住他的路!”
她话音一转,道:“可是我是他的妻,我希望他能走到的更加顺坦一点,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我会成为他的负累,他已经很辛苦了!“
“我不懂啊!”
张宁叹气:“不懂你,也不懂他,你们想事情,好像永远都会想那么多的,不累吗?”
蔡琰笑了笑:“累吧,只是已经习惯了!”
………………………………
牧景这时候,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媳妇给卖的差不多了,他现在正处在一个比较高兴的气氛之中。
辩政大会临时结束了。
倒不是说辩出了一个结果。
这种辩论,哪有什么结果,说上十天半个月,也是鸡和鸭讲,讲不通的道理,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坚持,信仰也好,利益也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