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周军的营寨之中,瞭望台上。
“看来是要被挡住了!”
袁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嗯!”
田丰点头,叹气说道:“明军强悍,所言非虚,阎行将军已经做的不错了,不管是战机把握,临阵反应,都是绝顶一流,要是换了其他人防御,恐怕都已经是被他击溃了防御线,直接渡河而过了,可明军的坚韧,天下第一!”
“此将何人?”袁绍指着远处战场,横刀立马,镇在吊桥只前的明军大将,低沉的问。
“此人应是明军麾下,昭明第一军的中郎将,黄劭!”
田丰看了一眼,对于明军将领,哪怕没有全部都认识,但是只要是中郎将级别的大将,人物形象,背景资料,都背的滚瓜烂熟了,所以一眼认出来了:“此人出身黄巾军,本为一世家豪门的幕僚,却趁着张角起义之际,揭竿而起,当年黄巾军席卷天下,分三十六路大渠帅,七十二路小渠帅,但是如今基本上已经是销声匿迹了,此人能存活下来,更是伴随牧氏明国一路走下来了,乃是元老级别的功臣,虽没有什么特别的战绩,但是决不可小觑,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嗯!”
袁绍倒是认可这一点:“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明国的狗,倒也是不简单啊!”
“主公,继续打下去,我军吃亏,不宜!”田丰建议说道。
“那怎么办?”
袁绍皱眉。
“不如先撤回来吧!”田丰轻声的道:“阎行乃是一员猛将,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情,而拼了命,那就得不到尝试了!”
“也对!”
袁绍点头道:“那就下令鸣金,先把人撤回来,护城河而已,不急,真到了进攻的时候,我填都能把这河填平!”
护城河又不是洛水,填不平洛水,还填不平护城河,大不了砍伐一些竹排木筏,直接铺上去,都能渡河而过。
没有必要用巨大的伤亡来换取一次渡河之战。
“诺!”
田丰领命,立刻把令牌交给身边一个亲将,命他去鸣金收兵。
叮叮叮!!!!
鸣金的声音从河北周军背后传来,这让阎行有些不悦,他认为自己有机会能攻克护城河了。
可作为一员久经战场的大将,阎行也不是当年纵横西凉的狂妄武将了,历经西凉之败,他已收敛大部分的脾气了,而且韩遂会容忍他,可袁绍不会,学会谨言慎行的阎行,这时候自然不会违抗军令。
所以哪怕他有些不甘心,还是下令,把兵马迅速的撤出护城河战线之外:“黄劭,某家乃阎行,汝记住了,他日沙场再战,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
所谓新仇旧恨,新仇就是今日接下来的梁子,胜负未分,自不甘心,旧恨,那是当年韩遂之恨,刻骨铭心。
韩遂兵败牧军之手,他和牧军所有的将领,皆乃不共戴天之仇也。
“随时奉陪!”
黄劭收起的兵器,冷冷的对着河对岸说道。
这一战,守住了护城河,算是旗开得胜,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也足够让明军有些低落的士气急速的回升起来。
明军虽为精锐,可也是普通人而已,在不同的环境,会有不同的情绪,之所以是精锐,只是他们能控制这种情绪。
可不管怎么样,这种情绪,依旧会造成士气动荡的。
面临如此境遇,城外数倍敌军围困,被困雒阳,却不能突围,只能拼命死战,又没有什么援军之兵,自然是有些士气不足了。
雒阳北城的城头之上,张辽和戏志才,庞德,庞羲,雷虎等等大将,皆然在观战之中。
“才到这个程度而已,他们就放弃了?”
庞德微微眯眼,有些疑惑。
“他们不是放弃,而是在克制,哪怕他们继续攻破护城河,却还能克制得住,不做无畏的牺牲,不浪费兵力在这护城河的战线之上!”
戏志才为他解惑:“我倒是希望他们继续进攻,最少他们的不顾一切,会让人我会放心很多,反而是会这种冷静,让我有些心绪不安,越是冷静,越是代表他们都战略部署已经形成了一大半了!”
“那我们是不是很危险?”
庞德低沉的问。
“雒阳已为一座孤城,我们本身就是镇与孤城之中,如何能不危险呢!”戏志才却笑了:“我们要做的,那就是险中求胜!”
“险中求胜?”
众将可没有戏志才这么大的自信,他们都微微苦涩的笑起来了,这话说的容易,可坐起来,难如登天啊。
“禀报张将军,禀报戏戏码,黄中郎将请求,驻扎护城河边上!”
“允!”
张辽想了想,说道:“但是必须要建立品字营寨,以防守左右两侧,同样也能迅速的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