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里面,只有牧景一个人跪坐案桌之前,气息显得有些寂静。
牧景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轻轻的敲动,那轻重不一样的节奏,仿佛代表他有些的凌乱的思绪。
他现在倒是考虑雒阳战役的事情。
雒阳的战役,他鞭长莫及,判断不可能比张辽和戏志才还要的好,他们既然做出了这一次铤而走险的计划,自然代表他们对形势的判断心中有数。
牧景认为,自己只要相信人,那就行了。
张辽,张文远,这可是一个被评价为古之召虎的人,文武全才的统帅,他的能力,是不用质疑的。
而戏志才,神智之名传神州,明国位列第一的军事谋士,岂会是泛泛之辈。
另外不管是昭明第一军的黄劭,昭明第二军的庞德,昭明第三军的闵吾,那都不是的简单的人。
牧景相信他们,他们敢拼,代表他们心中有信心。
所以这一战,如果他们要打,牧景不会阻止。
而牧景所想的,是武关。
若是张辽和戏志才决定在雒阳决战,那么武关就显得没有什么用处了。
武关的存在,一是防着关中的诸侯联军南下,另外也是防着魏军从武关以偏师而突然杀入关中地域。
所以牧景才把景平第一军压在了武关。
可如今既关中方面不需要担心,那么武关他是不是也可以释放出来景平第一军,要知道,景平第一军才算得上是牧景最精锐的嫡系兵马。
从当年建立景平营开始,景平第一军就是伴随牧景南征北战的老部队了,而且每一次不管是军械供应,还是兵员补充,都是优先于景平第一军。
而景平第一军中郎将,陈到,陈叔至,虽然名声不具,不显风雨,却是牧景心中一员成长性优越,潜力还在其他武将之上的将领。
不管是这么一员大将,还是这么一支兵马,他都不想要浪费在武关。
“都进来吧!”
牧景把手中的密函给焚烧掉了,然后才对厅堂外面的人低沉的说道。
众将鱼贯而入。
他们都是知情识趣之辈,不会在这时候冒失失的问,牧景到底关中来了什么信息,让他如此的谨慎。
“孤准备把武关兵马调遣出来,诸位可有意见?”
牧景抬头,看着众将,声音微微有些深沉。
“武关的兵马?”
众将闻言,面面相窥,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情,让牧景有这样的决断,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大王,是不是关中方面,有什么捷报!”
陈宫试探性的问。
“捷报没有!”
牧景道:“但是倒是有一个消息,除非我关中兵马全军覆没,不然关中的联军,不可能南下,武关压着我们一个军的兵力,如果是不需要防备关中的,那我们也不需要浪费这些兵力在这上面!”
他捏着一下鼻梁,有些叹息的说道:“我们现在决战在即,兵力缺乏,如果多一个军的兵力,对这个战场的逆转,都是非同小可的!”
“话虽然如此,可武关甚是重要啊!”
张任微微眯眼,自从打开心结,愿以身心贡献明国之后,他的发言就多了不少,甚至多了几分表现的欲望,毕竟他是一个俗人,有芥蒂的时候,不愿意出头,但是现在都愿意在明国立足了,岂能不尽心尽力,博取一个光明外来,所以他把所有的担忧直接说出来了:“河南道哪怕正在交战,也是一个四面通风的地方,联军要是一边压制雒阳,一边遣兵南下,我们就猝尔不防,比遭其偷袭!”
“言之有理!”
不少人赞同张任的说法。
“风险是免不了的,但是”牧景苦笑:“这部分兵马压在武关,孤是真的不甘心啊!”
“大王是不是急着要决战?”陈宫突然问,作为一个军师,他有时候摸不清楚牧景的心思,甚至他不知道牧景有多少底牌,他不是戏志才,不可能得到牧景绝对的信任,除非他建立更多的功勋,表现出更多的忠心,不然牧景这么心思深沉的人,怎么可能对他绝对的信任,哪怕在战场上,都会防着他一手。
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需要猜度一下牧景的心思。
“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牧景点头:“但是现在,我想要拖一下!”
“拖一下?”
陈宫不解,问:“为何?”
到了这个地步,牧景也不会表现出来太多对众将的不信任,除了一些核心的机密之外,其余的也可以说一些:“雒阳决战自己,张文远和戏志才准备血拼一场,关中战场,可能要先来一个输赢,孤倒是想要停一下自己的脚步,和魏军继续对持一番,等一等关中的消息!”
众将闻言,一下子明白很多了,也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