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儁乂!”袁绍这回倒是理智在线,他看着张郃那担忧的神色,明白张郃冒失劝谏的用心良苦,但是他就是承受不住这一份耻辱:“我们还没输!”
他的一句没输,说明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那一份浓厚的战意,始终没有熄灭,他是不会甘心退兵的。
哪怕他拿不下关中。
这一战,他必须要把河北的荣誉,他袁绍勇气给拿回来了。
只有灭了明军。
他才继续抬起胸膛,当河北之主,不然他会感觉很憋屈,很难受,甚至会质疑自己,合不合适当一方霸主。
“既然大王一心要战,末将唯有为大王护驾!”
张郃不在劝谏了。
他深知道袁绍的性格,虽还不至于到一个刚愎自用的地步,但是多少有些自负,容不得他人三番两次的否定。
“去准备吧!”
袁绍摆摆手,轻声的道。
“诺!”张郃拱手领命。
下午。
悬挂天空之上的那一轮烈日,已经开始稍稍的向西偏移而去了,不过阳光倒是依旧的毒辣,晒的人火辣辣的。
北邙山地势起伏平缓,高敞而空旷,中间高而四周低,黄土土层深厚。
而山峦重叠之间,平原也不少。
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战场。
山多,平原多,峡谷多
游击作战,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地方。
明军主力往这里撤,是早就想好的事情,过了好几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在一个山坡之中,会师成功了。
当张辽看着昭明第一军稀稀疏疏的队列,心中不忍,甚至一阵绞痛。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是战场常规。
战场,哪怕你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最后打起来,你还是要付出伤亡,没有伤亡就没有胜利。
这就是战场残酷。
“黄中郎将!”张辽目光带着歉意,看着黄劭,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
“沙场征战,自古以来,宿命就是马革裹尸!”
黄劭负伤了,臂弯有刀痕,战甲前胸有一个很大的枪痕,披风已经破碎,头盔也被咋开了一个铁块。
这一战惨烈,可以从主将上看得出来了。
但是他却没有多少悲伤。
或许是习惯的。
又或者是胜利冲淡了这一份悲伤,毕竟这一战,明军是打赢了,以少胜多,先防御,然后反攻,在以身为诱饵,再来突袭。
此战可入武备堂的教科书了。
“我只希望,我昭明第一军的儿郎,能死得其所,吾便无憾也!”黄劭咬着牙,低沉的回应张辽。
“你放心!”
张辽郑重的保证:“这一战,我定叫他袁本初后悔!”
“将军!”
斥候冲上来:“燕军好像出兵了,正在向我们赶来,最多明日早上,会加入围剿的阵列之中!”
“燕军?”
张辽眸子森冷:“好一个张飞,真有胆子啊!”
张飞会出兵,预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想要做黄雀的人不在少数。
但是黄雀没有这么好做的。
“而且也算了一个好时候了!”张辽拳头攥紧。
这时候张飞出兵,倒是打了一个明军突然,毕竟他只要再拖几日,袁军必败,带时候回头收拾他们,保证他们不敢作妖。
“将军,魏军好像也渡过孟津口,向北而去!”
“什么意思?”
“感觉好像想要抄我们后路,毕竟我们往北撤往北邙,渡河北上也能逃出此战役,他们要是抄我们后路,以上党和河内坚守,我们就等于困兽而斗!”
一个参将分析说道。
“魏军也敢出兵掺合?”
张辽顿时感觉不对劲了。
“将军,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袁绍给出了条件,不管是幽州燕军,还是魏军,都心动了,所以才出兵,不然他们定然会看着我们的拼命,等我们分了一个胜负,再来出兵捡便宜!”
这个青年参将本是张辽族人,名为张榕,也是从武备堂出来了,兵法和知识都很好,推演能力很强,分析能力也算是不错,深的张辽信任,就是经验不足,所以没办法放下去领军,只能当一个参将。
“你说的不无道理!”张辽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时间不多了!”
这时候开口的是黄劭。
黄劭本乃谋士出身,谋划全局,他更加擅长,这时候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提醒张辽说道:“一旦他们形成合围,我们就插翅难逃,三方夹击之下,不说我们已经苦战一场,战斗力十不存七八,哪怕完整的战斗力,都未必能打赢,毕竟兵力相差太过于悬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