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吧,以前我就当你只是为了牧氏守住钱财而已,但是如今明丰钱庄已经在廷议上通过,归属朝廷掌控,你还出手,那就说明,你不会放手,我家的闺女可真了不起,现在都干政了!”
后宫干政,自古以来就是历朝历代的大忌。
不过蔡邕的讽刺,倒是没有让蔡琰有半分的情绪波动,因为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读圣贤之书,学儒家道理,看不起女子,那是正常的人生观。
这一点,是牧景告诉蔡琰的。
而蔡琰要做的是,不要理会这些感官,做自己,做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让自己变得更加有价值。
这也是牧景鼓励的。
如今的蔡琰,已非昔日那纤弱女子了,当初在南乡,她敢上城头,敢以一己之力承受守城之压,就已经开始蜕变了。
这些年在牧景潜在的,明面上了,不断影响之下,越发走向一个刚毅的女强人的境界了。
“我们夫妇一体!”
蔡琰婉约一笑,轻声的道:“后宫干政也好,牝鸡司晨也好,夫君只要还相信我,我总不能让夫君失望啊!”
“当初让你嫁给牧景,吾如今尚且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蔡邕看着女儿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忍不住微微有些感叹,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对也好,错也好,女子此生,已冠上的牧氏之姓,女儿别无选择!”蔡琰平静的回应蔡邕。
“不能放手吗?”
蔡邕还是有些不愿意让蔡琰真正的站出来,不仅仅是固执的念头在作祟,还有就是心疼,蔡琰站出来,压力将会无比的巨大,她若是承受不住,必身败名裂。
这是他的女儿,他心疼。
“父亲!”
蔡琰抬头,晶莹剔透如琉璃一般的瞳孔充满着坚定的光芒,她声音不大,却有力:“这条路,是女儿要走了,或许是夫君所影响的,但是女儿很清楚,自己要走了是什么路,要面对是什么困难,或许有一日,连夫君之强,都未必能庇护女儿,女儿会身败名裂,会臭名昭著,会遗臭青史,女儿也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一切的结果!”
历史上,女子出头,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芈八子,吕后,倒是出头了,可就没有一个有好名声的。
不说遗臭万年,但是也是祸国殃民的名字。
蔡琰很清楚,自己如今要走了,也是她们曾经走过了路,都是参与进去了朝政,甚至比她们走了更加出格。
面对自己的,不管成功失败,都未必是好的未来。
但是她却非常坚定。
不管什么时代,哪怕是如今女人的奴性深入骨髓之中的时代,每一个女人的心中,总有一个自强的梦,只是有没有胆量去实行而已。
“既然如此,为父不会再去劝你,你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完,时好时坏,你自己承担,但是他日你若做出一些祸国殃民,做出天怒人怨之事,为父也容不下你!”蔡邕平静的说道。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吗,看似受牧景的影响,但是性格如此,如果命运兼顾她,她总归不会碌碌无为的。
昔日他还有奢望,她可以专注学问,专注琴道,日后能让才学青史流传,可如今已是痴心妄想之梦也。
既她无心专注研究学问,在这政坛上非要闯一闯,自己也无可奈何。
“父亲放心,女儿虽为女子身,也不敢辱没蔡氏门庭!”蔡琰深呼吸一口气,坚定的说道:“父亲他日当真到了清理门户之时,只需要一句话,女儿自我了断便是了!”
蔡邕拳头不由自主的纂起来了,他的狠话,没有半点效果,反而是蔡琰,是把她铁了心的想法给表达出来了。
劝不住了。
这一刻的蔡邕,多少是有些无奈。
他也不再多说了。
多说无益。
“明丰钱庄的事情,你夫君大获全胜了,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吗?”蔡邕既然把蔡琰当成了官场之中的一员,就不在心软了,该怎么做,他就怎么做,这件事情,他不打算掺合进去的,不过杀到身来了,也躲不开。
牧景在昭明上,摆了胡昭一道,大大的杀了胡昭的威信,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
想长远一点,牧景此招,根本就是为了新政。
这两年,如无意外,朝堂会没有什么战事,那新政就会成为重中之重了,到时候朝堂之上,必然是龙争虎斗。
至于明丰钱庄,蔡邕倒不是很在意,在他看来,明丰虽然有点钱,但是还能比得上户部吗。
“父亲可能还不知道,明丰到底有多大价值!”蔡琰轻声的解析:“如果我愿意,明丰可以承担大明五年的赋税收入!”
“怎么可能?”
蔡邕这一刻才真正的震惊起来了。
富可敌国,比较的是什么,那就是商人一年的收入,比得上一国一年的收入了,这才有了富可敌国。
可明丰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