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而望远,俯瞰天下,非大明宫九层楼不可!”蔡琰一袭劲装,头发髻起来,英姿飒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大街上,那细小的一个个人影,心中莫名的有一些感受。
“虽是好风光,可这也是一份责任!”
牧景坐在案桌前,正在签署一下文件,听到蔡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道:“我每次在这里站着,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都不是人,而是我自己的责任,这个位置,站得太久的,会很累的!”
“夫君所言甚是,以天下百姓为己任,何等艰辛,夫君日日而往,心中又何等的重负!”蔡琰转过头来,看着牧景那张菱角分明的侧脸,心中微微有一丝丝的心疼。
“负担是有的,不过也就是一般般!”
牧景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想,道:“有些事情,习惯就好!”
蔡琰走过来,跪坐在牧景的书案之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夫君这一次强势给我正名,会不会让他们对夫君有怨言,如今乱世,还需君臣同心,方能一统天下啊!”
“怨言倒是不至于!”
牧景放下手中的狼毫金笔,抬头,打量了一眼蔡琰那张俏丽而又刚毅的脸庞,轻声的道:“政治就是这样,没有对错的,我虽然贵为大明天子,但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对我满意,能在这大明宫立足的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不会去迎合他们,他们也未必会迎合我,各自凭本事,最后不过就是大浪淘沙,对的会留下来,错的会离开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政治,本来就是这么残酷的一件事情。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蔡琰能安安心心当个美丽的妻子就行了,可惜蔡琰是有志向的,她不会愿意当一个金丝雀,也不会高兴。
“如果夫君做错了,那夫君是不是也要离开这朝廷?”蔡琰不是不懂政治,只是她之前并没有接触到高层次的斗争,缺乏经验,所以显得生手一些,不过她这方面的天赋特别的好,只要历练一番,日后最少也能做一个辅政太后级别的人。
当然,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生死一场戏,谁先落幕还说不准呢。
“道理是这样的!”
牧景点头,不过话音一转,道:“不过他们没有这个能耐,另外就算是我输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放眼大明,唯我君主,我别说子嗣,连一个兄弟都没有了,他们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接班人啊,所以最坏的情况不过只是被架空而已!”
历史上改朝换代,都是那些皇权输给了臣权,然后硬生生的被架空,最后退位让贤,比如唐高祖李渊。
他就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
“架空?那他们可没有这等本事!”
蔡琰想了想,最后否定的这种情况的出现,大明朝廷没有人有能力架空牧景的权力,而且军权一直在牧景的手中。
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只能会让牧景血洗朝廷而已。
这样她倒是安心很多。
权力的产生,就是让人有不安的情绪,因为得到和失去,会让人有太多的失落感了,怕失去,才会做出一些违背真心的东西,也就是俗话说的,迷失在权势之中。
“明丰钱庄接下来的布局,你有什么计划?”
蔡琰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她是属于那种外柔内刚,内心的坚强,是普通男子都比不上的。
牧景为她正名,这一步很艰难,自古以来,女子干政,大多数都是牝鸡司晨,遭人话柄,做得好不好,都是遗臭万年的事情。
她也曾经打过退堂鼓。
但是最后她却坚定了自己的心思,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斗志,一方面她在牧景身上看到对自己的期望。
她既已决心站出来,不是想要给牧景添麻烦,而是希望能帮到牧景,明丰钱庄,不能掌控在别人手中,必须是她的手里面。
这个钱庄,如今对大明朝廷,已经有了不可缺少的作用力。
“督察长始终是督察长,不是大掌柜,所以你的心思得变一下,业务方面适当的放一放,主抓人事,先压住张元同再说!”牧景道。
张恒,张元同,舞阴张氏家主,恒通商行大掌柜,商道豪杰,放眼天下,也略有名声。
“这个应该没问题!”
蔡琰点头。
“你不要小看张元同。”牧景轻声的道:“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商人,论其商才,尚且在你之上,你会的,他也会,他会了,你未必会!”
张恒,那是一个商道鬼才,曾经追随牧景建立景平商行这等庞然大物,后来虽景平商行解散了。
但是张恒还是宛商之中的扛把子。
许林,孙郝,徐深,龚场,这些宛商之中的佼佼者,都被他的喘息不过气来了,若非他不敢太过于张扬,世上无宛商,唯有张氏一族的恒通商行了。
不过张恒不仅仅是一个商道之才,他还有几分政治智慧的,最少他懂的低调,而且恒通这些年和大明的很多官方工程都有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