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谋士,只能尽力当一个谋士应该做的事情,他对鞠义建议说道:“雷虎绝非主将,不过只是一个先锋而已,将军最好还是试探一下明军的心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不能知道明军之策,我们很难打下去的!”
“你的意思是,吾出城迎战!”
鞠义皱眉。
“有何不可?”审配看着鞠义,幽沉的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如今我们不知道明军主力有多少兵马,但是若是不能让明军投鼠忌器,那么接下来的战役可就不好打,到时候他们长驱直入,我们将士士气若被打下来了,将军那什么去应对精锐明军啊!”
战场上,其实没有太多的阴谋诡计的,一力降十会,所谓计策,以少胜多,那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皆如一才有这样的机会。
大部分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打起来,生死之间,谁阔的出去,谁就能胜利,谁若害怕了,那么就会失败,哪怕兵力再雄厚,也难以支持。
审配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给鞠义的建议,是正面迎战,鞠义麾下有两万主力,而且先登营在这里。
战斗力之上,他比不任何人差,哪怕敌军兵力在他之上,他也还有机会凭借长子城的优势打一场。
可最怕的就是未战先输,到时候将士们的士气都没有了,这一战根本不需要打,哪怕有再高城墙,都挡不住明军的兵锋。
这倒是让鞠义有些的犹豫了,放在以前,鞠义不会犹豫,但是如今,他的胆气基本上都已经被消磨掉了。
不然他不会选择背叛袁绍,投靠刘备。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时势所逼,但是这里面更多是,自己的选择,一次选择退缩了,那么想要再一次勇敢起来了,就变得更加的难了。
他沉默了一小会,看了一眼审配,他问审配:“当初袁本初兵败的时候,你害怕吗?”
“怕!”
审配回答。
“那归降的时候,怎么想?”
“走投无路了,蝼蚁尚且贪生,况且我一个大活人,而且我还有一身才具,若是葬送了,不甘心啊!”
审配真诚的说道:“而且袁本初并非明主,特别是田丰战死之后,他能听得进去的谏言,早已经不多了,对于吾等而言,已失了机会,他的死,吾倒是没有多少难受,只是对前路,有些迷茫,随波逐流而已!”
“随波逐流?”
鞠义苦笑:“生逢乱世,本来就是一个错,选错了一次,更是错上加错,如今是逆转乾坤,还是再错一次,可不好说啊!”
“但是你是一个武将,既然是一个武将,不管投靠谁,马革裹尸才是你的荣耀,你若退了,你就失去了一个武将的价值了!”
审配说的非常直接:“刘皇叔看似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但是他更看重能力,若没有能力,他会比袁本初更加的无情的!”
“你说的对!”
鞠义楞了一下,很快笑了出来了:“你倒是打开了我一个心结,我作为一个武将,自需要有一个武将的价值,若不能在沙场上征战四方,如何能让人看得起呢!”
他挺直腰,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了:“这一战,吾打,若丢了长子城,失了上党郡,那吾亦无颜在这世界上的生存下去了,大不了一死!”
他又叹了一声:“其实早就该死了,能继续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一种宿命吧!”
征战沙场,时时刻刻都要准备好一副棺材,不,应该是说直接准备好一张草席,马革裹尸还,并非只是一句空话。
“来人!”
“在!”
“命先登集合,命第二营,第四营,第六营,第八营集合!”
“是!”
“审配,长子城防御,交给你了,某要出城一战,先打一阵,不把明军锐气给打下来,我们没办法作战!”
鞠义毕竟是当世名将之一,当初的河北第一将并非浪得虚名,他只会有些患得患失了,但是心神反应过来之后,他还是那个河北第一将。
沙场上,论能力,论经验,论反应,论勇猛,他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明军虽强。
但是他也不弱。
不打一战,他也摸不到明军战斗力的天花板,不利于长子城的防御之战。
“将军放心,如今吾亦没有多少路走了,既归降燕王,当为燕王鞠躬尽瘁!”审配拱手说道:“将军不归,长子城死守不出!”
“善!”
鞠义大喜。
他下了城门,直接点兵,五个营,集结了一万三千余的兵力,从南城门而出了,直奔南郊而去了。
踏踏踏!!!!!
脚步声整齐,如同踏天震地,把整个大地都敲的响亮无比。
“将军,前方斥候发现敌军踪迹!”
“什么地方?”
雷虎勒紧了马缰,眸子一沉,问。
“前方十里!”
“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