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走进营帐来,躬身行礼。
“伯仁,可有什么事情?”夏侯渊抬头,看着青年,淡淡然的问。
青年叫夏侯尚,字伯仁,是夏侯家青年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也是他夏侯渊的侄子,夏侯渊对他有些特别的栽培。
汉末三国,是一个家国情结比较重的时代,很多人打天下,都是纠结了宗族乡亲的青壮为根基,然后才一步步壮大了。
夏侯家和曹操之间的关系密切,一直以来是最受到曹操的器重的,但是夏侯家和曹家,始终是两个家主,夏侯渊对于夏侯家的未来非常看重,所以对于培育夏侯家的青年一代,也非常用心。
“将军,我想要率军夜袭!”夏侯尚拱手请命。
“夜袭?”
夏侯渊眯眼:“你有这个信心吗?”
“没有!”
夏侯尚摇摇头,然后说道:“但是我认为,夜袭能打破城中的一些防守意志,我不相信明军死守函谷关的意志会这么坚定!”
“想法很好!”
夏侯渊微微一笑,然后把手中的兵器放在的兵器架上,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夏侯尚不解。
“伯仁,打仗,要看准时机,这一点很重要,如今我们对函谷关的进攻,还没有到一个关键的时候,只能说还在拖着城中的守军!”
夏侯渊是一个兵法大家,他对夏侯尚进行了现场的教育:“这时候我们夜袭,能起到的作用,少之又少,能打击到敌军的士气,也不多,反而会折损我们的实力,夜袭的风险太大了,特别是进攻关隘,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敌军反杀,到时候伤亡会倍增起来了!”
夜袭是一种时机作战的战术,但是夜袭的风险也很大的,这个年代,夜色一降临,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地方,兵难以成阵,一涌而上,反而会造成自伤。
这种方法,可取之处,只是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而已,但是如果敌军早有准备,根本很难有功效的,他们的反击,只需要平时的一般,给夜袭兵马带来的伤亡,就会是双倍的。
除非敌军没有防御。
可如今的函谷关,他相信,敌军主将连睡觉都会睁开一个眼睛。
如今函谷关里面的明军,就是从雒阳撤出来了,在雒阳,他们之间交手不止一次,甚至是很多次,多多少少有些能摸透他们的实力。
在夏侯渊看来了,明军主将是狡诈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雒阳搬空了,这可是让他受到的奇耻大辱啊。
所以他不敢小看函谷关的明军主将。
“可将军,我们如果这样慢吞吞的进攻,损耗的时间太多了,明军若有援军呢?”
夏侯尚低声的道。
“若是如此,只能说天命!”
夏侯渊平静的说道:“实在不行,我可以撤兵,但是我不会在这里死战!”
“大王不是让我们夺取雒阳吗?”
“我们夺取雒阳了吗?”
“雒阳的确在我们手中,可”夏侯尚还是比较年轻,所以对事情比较执着,他认为明军搬空了雒阳,他们不算完成任务。
“伯仁,如今夏侯家有出息的年轻人不多了,你夏侯惇叔父在宛城一战被明君俘虏,如今都没有消息,凶多吉少了,即使活下来,也很难回来了!”
夏侯渊说道:“唯某而屹立,某当更加小心,你也是,事有不妥,先保住自己,留住性命,才能有未来!”
“是!”
夏侯尚点点头。
宛城一战,夏侯家的猛将,夏侯惇战败被俘,这一支都是夏侯家不敢提的事情,如今夏侯渊直接提出来,是警告他,不能太过于骄纵了。
“下去,警戒吧,不仅仅要小心城内,还要消息侧营!”
“侧营?”夏侯尚瞪眼。
“公孙度是燕军,可燕军已经兵败上党了,这个消息,他还没有知道,可他早晚会知道了,现在他还愿意和站在同一个立场上,那是因为他认为我们还在合作,但是等到他知道了,他会有什么的想法,我们谁都不知道,多一点提防,不是坏事!”
夏侯渊低声的说道。
他有夜楼传送消息,自然能知道北面的情况,但是公孙度现在等于断线的风筝了,他自然是被瞒在鼓里面的。
而且夏侯渊也不想他知道。
夏侯渊还要利用公孙度的辽东军,打下函谷关,不然靠着他的兵力,即使最后能打下来的,那也是伤亡惨重的。
同样的夜色之下,函谷关靠近左侧的山坡上,辽东军正在休息。
而公孙度却没办法入眠。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漏算了什么,不过也想不透,所以有些烦躁,睡不着,可明日早上的进攻任务已经定下来了,他还是按着自己睡过去了。
可没有半个时辰,他又醒过来了。
他披着长袍,走出了营帐,看着天上那皎洁的明月,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