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
魏军正在急速的行军之中,数万大军要攀山越岭,特别是现在才开春没多久,山路上还有一些积雪,甚至融化雪之后,显得有些泥泞。
所以他们走的并不快,而是显得有些慢吞吞的。
“祭酒大人,斥候放出去了,并没有遇上明军斥候的迹象,这条路应该是明军没有太大防备!”
吕布走上来向郭嘉禀报。
“吕奉先,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郭嘉眯眼,眸光看着吕布。
吕布闻言,微微苦笑:“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小的,除非他们愿意让我们进入长子城东郊,所以不在这些山路设立岗哨!”
“你想的没错,但是我想的比你想的更多一些!”
郭嘉淡然的道:“明军不是不搭理我们,而是任由我们越过最艰难的道路,然后就能放松警惕了,这是欲擒故纵之策,他们想要对付我们,必须要让我们放松警惕才行,这段山路是最险要了,但是也是我们防御心最浓烈的!”
他冷笑的说道:“所以我猜想,他们不会在这里设伏,在这里设伏,没有任何意义!”
“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
吕布突然道。
“不明白什么?”郭嘉很有耐心的回答吕布的问题,不是他多喜欢吕布,而是他如今非常离不开吕布,他如果是大脑,吕布就是他最强一只手,他必须要靠吕布,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战役之中打一场漂亮的进攻战。
“祭酒大人为什么这么肯定,明军不会固守长子城,而是出击袭杀我们呢?”吕布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以如今的形势而已,长子城是他们不可多得的防线,毕竟是一郡主城,打一场防守战,他们的兵力能够更好的应对,而且能很大范围的消耗我们的进攻兵力,等到消耗到一定的地步,他们在反击,更加有损伤!”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这个时候,他们选择出击,无疑是有些硬碰硬的做法,他们的输的机会更大,即使打赢了,他们也会伤损眼中,如此不智,为什么还要这么选?”
“问的非常好!”
郭嘉跳下了马背,走到了山路前面的山崖,看着周边一望无际的群山,他笑了笑,面色虽显得苍白一些,但是笑容很自信。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郭嘉施施然的说道:“他们为什么不防守,而要出击,其实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到底是不是事实,谁也不知道,一天不开战,一天都还存在变数的,但是我却认为,他们进攻多过防守,因为在战场上,其实没有什么伤损严重不严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说法的,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输,一个是赢!”
郭嘉目光悠长,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是输,就是赢,没有第三个结果,既然想要赢,就要有阔的出去的决断,如果防守能守得住,他们也会守,只是久守必失,他们没有信心,反而进攻,他们更有自信!”
“另外他们已经给我们释放了一个信号!”
“信号,在哪里?”吕布想不明白。
“槐水镇!”
郭嘉道:“当我看到槐水镇明军死守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不会乖乖的留在长子城战场,他们肯定会主动出击,以出击而占据主动优势,反而更能为他们带来胜利的希望!”
这是将心比心的一种猜测。
如果让他站在明军的立场上,他会选择进攻,而不是留在长子城打一场没有太大希望的防守战。
长子城不是一座小城,明军防守兵力也不多,魏军的兵力优势能发挥出来,那么明军所面临的的困境,就会比预想之中要更大。
一个不慎,就是千仓百孔,甚至一溃千里。
“祭酒如此分析,我倒是听明白了一些!”吕布苦笑:“其实这就是一个棋盘,双方的主帅都在赌,但是赌的不是棋子,而是命,咱们大王足够凶狠,但是明天子好像更加凶狠一些,他们如今就是草原上的狼,哪怕被猎人围住了,该出击的还是要出击,草原上的狼,比什么都可怕,那是因为它们表现出来是从来不知道防守是什么,它们的凶狠表现在进攻之上,除了进攻还是进攻,哪怕死,也会狠狠的咬住你,撕扯下来一块肉!”
“吕将军,你有多少年没有回到草原上了?”郭嘉突然问。
“有些年了吧!”
吕布感叹了一句:“一脚踏入中原,好像就离不开了,即使死,我也愿意死在这里!”
不是他有多么眷顾中原,而是中原的繁荣,相对于草原边境上的萧条,太过于明显了,他喜欢这里的人多,他喜欢这里的繁荣。
“放心!”
郭嘉大笑起来了:“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你未来还要封侯拜相呢!”
“希望吧!”
吕布目光之中,也有一抹希冀。
“来人,拿舆图上来!”
“是!”
亲卫把背着的圆筒拿下来了,打开盖子,然后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