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耀这种间歇性匪帮思维,他权当没听见。
几人进了客栈,自有小二引着去了后院里承运早早订好的通房。
肤施县是座山城,望塔楼的通房并不在楼上或铺面里,而要穿过客栈放着磨盘比邻仓库的后院,是孔窑洞,窑洞旁山坡上有堆积够用半年的木柴。
窑洞的窑口高大,里面也很深,顶上用粗壮原木架梁加固,窑里半边是宽大土炕,铺设床板垫有几床薄褥子。
除此之外,就只有门后方凳上放一只打水木桶。
“这屋子可真他娘是睡觉用的。”
曹耀嘿嘿笑着,这敲敲、那动动,最后盘腿往炕上一坐,道:“除了床啥也没有!”
“有屋子睡不错了,挺奇怪的你,在山林老庙折腾这么多年,还对睡觉地方有讲究呢?”
刘承宗这话令曹耀瘪起嘴来:“咋的,我在土里刨坑泥里打滚,就不兴想过好日子了?”
“行行行,过好日子,回去到我家后头那窑洞里跟嫂子好好过几天好日子。
我自己去老庙庄的土地里打滚去……”刘承宗坏笑着也坐到炕边上,皱起眉头摆手道:“承运呢,还等着让他算二十四户流民耗粮呢,哪儿去了?”
他没注意。
倒是曹耀有几分猜测,凑上前道:“以后我真得管管这嘴了,多半是你弟听我说话,避嫌去跟掌柜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