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宝贝?”
秀才称先生,让师成我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同时内心又有几份惭愧,吃了刘家人这么久的饭,都没个能拿出手的东西,就做了个铳。
师成我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给将军推门红夷炮过来,才对得起这份尊重。
小手铳太拿不出手了。
师成我把木盒往前一推,低头说:“小人与鸟铳匠造了只铳,拿给将军。”
刘承宗对铳有兴趣,兴趣很大。
火器,今后战争的潮流,会在漫长发展中淘汰所有冷兵器。
尽管如今还不能把其他兵器赶出战场,但刘承宗已经亲身经历钟虎血的教训。
若没那面盾牌,那么近的距离,铠甲都救不了他,钟虎这会头七都该过了。
刘承宗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杆单管手铳,做工精致,还配了五个子铳,握住铳柄手感不错,铳柄还有段五寸长的小锁链,坠着个厚铁片,他疑惑道:“佛朗机?”
这跟他见到曹耀炮哨里的小型佛朗机差不多,也是用厚铁片顶着子铳尾端榫卯进炮管完成气密。
更沉些的佛朗机因为药力大,通常是用三四寸厚的木楔子砸进去,替代这个铁片,不然那种三五百斤的炮,用铁片就太沉了。
“对,是佛朗机!”
师成我讲解道:“铳管长一尺,子铳里用颗粒爆药,外面药池用粉末引药,药池和铳口装好了都用薄纸蘸浆糊封一圈,火药不飘,只要不受潮,纸是专门让纸坊做的薄纸,点燃火绳扣动就打。”
说到这,铸炮匠人露出自得神色,道:“它最妙之初处,在打完第一枚子铳,后面子铳俱不必倒引药,拔铳卡、卸子铳、装子铳、装铳卡,扣动就打,连打五铳。”
刘承宗懂了,握着手铳左右端详。
这东西其实就是佛狼机手铳,改进非常不起眼,就只是在装子铳弹药是提前把引药粉倒在外部药池,用易燃的薄纸把它盖上。
薄纸一破损,就等于没改进。
但只要这层压着药粉的纸没破,就是列阵短兵相接时的利器。
他问道:“能打多远?”
“管短,二十步打小靶易偏,十二三步破扎甲,可放五十步。”
铳管和三眼、单眼差不多长,威力差不多、准头也是那样,说不定五十步瞄前排小兵,能给阵中主将挠个痒痒。
“好东西啊!”刘承宗拿着这长管子看了又看,转头对师成我问道:“你说能连打五铳,放完五铳呢?”
师成我眨眨眼,被问住了。
哪儿有这么贪心的人,脸贴脸的距离,让你连着砰砰放五铳还不满足,居然会问放完五铳咋办,放不完五铳就该掏刀子了。
不过师哨长很感激刘将军的尊重,沉吟片刻颔首道:“放完五铳……烫手,小人打铳绝对小心,子铳和铳形都是用红夷炮那种前薄后厚的规制,试过装三倍药,正常不红应能一直打。”
说着他又指向铳柄道:“里面还有根铳卡,万一铳卡崩断,抽出铳柄这根也能用。”
这小东西,可以说很能打了。
农民军就该多用这玩意,一个饥民用其他刀枪弓弩,绝对不可能换掉一名精锐边军,但用这个和炮,可以。
甚至能骑在马背骡子背上从容瞄准射击。
刘承宗抬着铳问:“做这个,能做多少?”
“这铳管短,卷管钻光不难,打子铳费事,三个铁匠做铳管、两个铁匠做子铳,两个木匠做铳床,用料管够,一月能出九支。”
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曹老贼说过刘家庄造鸟铳产能的事,他现在算这个也按年算。
七个匠人,做到崇祯三十八年,能给整个狮子营都装备上这样的神兵利器。
理论上来说,以狮子营的营属工哨,应该能把这产能提高个三五倍,但匠人不能光做这个,也就是说四个月后,他们能有三十多支这个。
刘承宗觉得三十几个火铳兵站在步兵阵线里,贴近了越过前排肩膀朝对面来一轮排射,前排拼两下长矛再来一轮排射,也不算坏。
发挥好了一下就能破阵,至于发挥不好,那也不是兵器的事,万一让人家重炮散子喷脸,纯属运气不好。
他的家丁,需要装备一批这个。
“做吧,物料找承运,算了。”
刘承宗话说一半,想到承运最近在忙收购被褥的事,摆手道:“找林蔚吧,照着冬天三十支去做,这点物料王庄不缺。”
如今狮子营满编,承运也终于不再是光杆司令,从高显那抽了两个最早的部下做队长。
配延水关、固原营、柳国镇部的十八名边军,及上天猴部五百辅兵,编成辎重哨,听凭刘承运调遣。
刘承宗还给他拨了一批五哨上缴战利、一百石糜子做启动资金,用以采购驴骡,购置驴骡驮车,以便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