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一同操持秋林会的各项课程,二人既是学生,也是搏击兵器的老师。
曹嫂子和樊三郎都瞪大眼睛:“没学过?”
白柳溪跟云交月对视一眼,转头笑道:“我姐妹二人戏子出身,哪有马儿练习骑术,全凭腰马扯练,后来有了马儿,倒也能勉强骑行。”
曹嫂子一听就明白了,她俩是马步练的腰腿力气,突然想到什么,自己偷偷笑了起来。
白柳溪被她笑得没头没脑,问道:“嫂嫂笑啥?”
“我笑你们啊。”曹嫂子指向三人道:“老夫人可喜欢你们了,大帅也喜欢,等什么时候把喜事办了,今后就是姐妹三人了,也要像现在这样亲近啊。”
白柳溪云交月被羞得惊叫出声,最镇定的倒是就在军中的樊三郎,从前她可没这么自信,只是经过南征见惯枪炮轰鸣生离死别,还有众生皆苦的悲天悯人,已经很难被情绪左右了。
她不但不害羞,还笑着说道:“从前大帅忙得脚不沾地,如今终于有了安身之所,我们能亲近,从前不往这边想,但以后姐妹更多……嫂嫂,若曹将军在南边领回女子,你会怎么想?”
“唉,我求之不得。”
曹嫂子脸上的快意突然低沉了,摇摇头道:“我俩都是无依无靠的,我父母早就不在,他在河南的父母是否还在人世,我俩也不得而知。”
这话说得三个女子俱是心有戚戚,她们都是无依无靠的人,值此乱世谁又不会感到孤单呢?
眼看人们都低沉了,曹嫂子又话锋一转,轻笑道:“他要找几个像你们这么貌美乖巧的妹妹回来,陪我聊天解闷,一大家子和和美美,那是好事……当然他要敢找几个又丑又不懂事的回来,那我可不行。”
曹嫂子说着,抬手对三人大笑道:“到时你们就在家等着吧,看我怎么哭着求大帅主持公道!”
几人笑得合不拢嘴,刚吃过饭,就见从新城方向驰来一骑,曹嫂子攥着弓起身,就看那骑兵远远停下,高声道:“曹夫人,大帅召樊管队与白、云二首领回城。”
樊三郎闻言腾地一下起身,麻利地整理马背的装备,牵上马才反应过来,自己笑了笑,对曹嫂子抱拳行礼道:“嫂嫂,大帅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还不忘轻声催促刚刚起身的白柳溪云交月道:“快!”
曹嫂子笑着与三人作别,看着三骑追随传令兵向新城奔去,她仍站在原地微微仰脸,思虑着刚才樊三郎听见传令的本能反应。
那模样比曹耀当边兵管队时还专业。
想到这,她不禁莞尔,一样是被养大,曹耀是把她婆姨养,刘承宗是把樊三郎当军官养,樊三郎也显而易见会把这些习惯教给白柳溪与云交月。
将来元帅府军法治家,那会是怎样的局面?
樊三郎等人驰马回城时,只见郊外四野俱是军兵带着少年小儿入城,便对二人:“大帅叫我们回去,应是孩儿营修好了。”
走入城中,果然如此。
孩儿营是新城西北角的营地,外有营栅守垒、内有街坊书院,冬季除了开垦田地外难以大兴土木,因此仅修了书院与粥房,屋舍俱由毡帐组成。
这是刘承宗专门给孤儿修的营地,远远见到三女联袂而来,刘承宗满面笑容迎着上前道:“从今往后,流离失所的孤儿就不必再与大人争抢粥厂的粮,也不必做工乞活,他们能在这读书习武,有家了。”
恰逢此时,护兵天宝上前道:“大帅,小孩都领了牌号,共有一千三百四十九人,准备的三百副毡帐足够住下,还很空呢。”
刘承宗笑道:“差不多行了,一个毡帐住五人,都按年纪岔开了吧?”
“嗯,男娃女娃都按两个十岁以上、三个五岁以上分的帐房,若将来再多挤挤也能住。”天宝拿本子对照,道:“一年用粮大概在四千到六千石之间。”
刘承宗满意地点头,像小孩这个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用多少粮食很难给出定数。
他对孩子们很大方,甚至要比交给师成我进行的工艺体系花费还要大方,直接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干。”
说罢,刘承宗转过头对三人道:“三郎,这个孩儿营以后你来管,你们俩给三郎帮忙,照顾好这些娃儿,每日教导读书习武。”
樊三郎犯了难:“大帅,我们至多能帮小儿开蒙,更多的可教不来啥。”
“开蒙就够了,开蒙之后让他们去城里的书院读书,那边自有先生教他们更好的东西。”刘承宗说着笑道:“如今最大的娃儿也才十五,营里养他们到十八,等到开春元帅府就该开科举了,定有他们用武之地。”
樊三郎看了白柳溪与云交月一眼,点头应道:“遵命。”
站在孩儿营门口,刘承宗看着每个毡帐跑进跑出搬运被褥的孩子们,深吸口气重重点头。
而在城外的大人们,如今编成一百八十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