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二十七章 互市校尉  顽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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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乐利的机会吗?

现在到了共患难、同死节的时候了,汉人看见蒙古人了。

“你想跟汉人同乐利,契丹汗把话说得很明白,要助他成就大业。”素巴第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却将内心嘲讽表现得一览无余:“我们在青海见到一个汉人契丹汗,他说他能成大业。”

说实话素巴第觉得契丹汗未必能成就大业,何况就算成就大业,他们也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这都是说不准的。

因此抛开画出的大饼,刘承宗在素巴第眼中的形象更加立体,那不仅是个手握军威年纪轻轻的瘟部元帅,还有对他这个喀尔喀右翼汗王轻描淡写的威逼利诱。

甚至还有给左翼埋雷的阴险狡诈。

因为未来谁能成就大业,素巴第说不准,能说准的只有当下局势,当下局势诚如刘承宗所言,松散联盟形态的喀尔喀确实到了必须要选边站的时候。

金国在辽东解决过大明的重兵集团,中国也在河湟解决了大明的重兵集团。

金国的军队有能力奔袭两千里在归化城取得胜利,拿下蒙古的统治中心中国的军队也有能力南下两千里收取康宁,在高山雪域封锁乌斯藏。

这两个新兴的武装集团一东一西,都有越境两千里奔袭的经验,这是极为可怕的战争能力,而喀尔喀就站在他们奔袭范围内,瑟瑟发抖。

将来几年最好的情况是东西对峙,衮布站在中间,素巴第与硕垒成为缓冲地带,维持与双方的关系,又避免直接发生冲突。

一旦直接发生冲突,喀尔喀立地分裂。

这些判断,素巴第不会告诉巴布,即使巴布认为契丹汗的话有道理,在契丹汗的军队推进至喀尔喀右翼一线之前,硕垒的处境决定了他不会跟金国开战。

一个只能在五千里外提供声援的契丹汗,就算再英明神武,对硕垒的意义也小于一个能随时率领两千士兵助战的傻子。

如果说刘承宗的汉蒙宣言让无法臣服契丹汗的巴布台吉心潮澎湃,那么这份宣言对素巴第来说,则充满了利用喀尔喀左翼的恶毒。

站在寒冷彻骨的湟水源头,这里一片陌生,素巴第却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披挂铜镜与飘带的萨满,手里握着炙热的羊胛骨,触摸山脉观测骨头裂开的缝隙,聆听腾格里的教诲。

没有神服和羊胛骨,素巴第也能看见清晰的未来。

刘承宗蛊惑的言语就像在巴布心头扎上一根刺,这根刺会随巴布回到漠北,深植于每个左翼贵族心中,成为他们臣服金国的最大阻力。

在并不久远的将来,左翼即使不臣服于金国,也会像刘承宗的预言中那样,以一场惨败被迫接受屈辱地位。

而臣服金国之后,也会随金国对喀尔喀左翼每一次役使、每一道命令、每一次笼络而隐隐作痛,直到把喀尔喀贵族扎得遍体鳞伤,积攒出越来越多的怨气与恐惧,最终在合适的时机爆发出来。

至于刘承宗所谓的万万汉人,在不在刘承宗身后并不重要。

刘承宗和黄台吉,两个人成就大业后能不能同乐共利,对喀尔喀左翼贵族也不重要,因为他们这代人注定很难看见了。

他们真真切切能看见的,只有不论谁统治了蒙古,都会跟蒙古人同生共死。

而有这个挑拨离间的恶毒预言在,注定站在金国那边的喀尔喀贵族所有的同生共死,都成了被制之死命。

所以素巴第才告诉巴布,让他劝劝硕垒,他们不单在战争上斗不过刘承宗,恐怕在玩心眼子上,也不行。

但他只会告诉巴布这么多了。

尽管刘承宗说这些话的目的,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给车臣部甚至整个左翼埋雷,但这在事实上让右翼更加安全。

叔侄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在这片遥隔家乡数千里的土地上,他们都对喀尔喀三部的未来感到迷茫。

就在这时,不远处奔来数骑准噶尔的骑兵,操着不太容易听懂的蒙古言语,对他们招呼道:“大汗叫你们回去,中原大皇帝的使臣的来了!”

素巴第与巴布对视一眼,心想是不是敦塔兀鲁斯要和大明用兵,把他们两个拉出来震慑皇帝使臣。

等他们回到元帅府衙门,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并未出现。

张灯结彩的衙门前拴了几匹毛色鲜亮的代步大马,都挂着銮铃红穗。

前院里穿飞鱼、斗牛服的锦衣将军与帅府武官并肩前行,有说有笑东楼下,帅府护卫光着膀子跟锦衣番子在院里掼跤,浑身升腾着热气。

偏房里传出喧闹,锦衣番子和护兵把酒言欢的声音就快把房顶掀了,还有披着绯红貂裘大氅的宦官立在廊下,戴着玉戒指给掼跤的武士鼓掌。

而在敞开大门的正厅上座,契丹汗刘承宗大马金刀地坐在主座,低头把玩着两只红玉烟斗,缓缓向内压着烟草,在他身旁站着穿着华贵的中年宦官,不知低头说着什么。

两旁坐着几个帅府将军,有几个素巴第见过,也有几个他没见过。

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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