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叛军将领,曹化淳那帮子锦衣番子和武宦官可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啊。
更何况礼单就更离谱了,虽说来者是客,新城学院的生员确实有贺二百文铜钱的,但是什么叫大烟花四个?
还不如不报名,直接进来蹭顿饭吃得了。
隔壁正吃饭的曹化淳听见都傻了。
刘承宗还是善良的,虽说过去曾把曹化淳当作人质胁迫到西宁,但那是因为胁迫他有用如今胁迫曹化淳已经没用了,因此对其还不错,在衙门东楼专门摆了两桌,让曹化淳和随行的锦衣番子、武宦官在衙门里用饭。
本来曹化淳也挺高兴,可是听见隔壁大嗓门门客报出的官号,还是拔腿跑了出去。
很快啊,守卫就见嗖地一下,一个上扶三山帽、下提飞鱼服下摆的大红耗子,风一般地从帅府衙门蹿出去,直奔摆满宴席的院子奔去。
曹化淳倒是要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兰州参将,居然敢擅离职守,跑到新城来给刘承宗贺喜,这参将算是干到头儿了!
他还没跑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又重新喧闹起来,进去一看,原来人们已经不把师襄当回事了,因为刘承运亲自离席,迎接这个兰州参将。
“让咱爷们儿瞧瞧,哪位是兰州来的师将军!”
曹化淳是怒气冲冲,就连正拉着师襄往座位走的承运都楞了一下。
承运也被整不会了,他心里也正纳闷呢,难道师襄不知道曹化淳在这吗?知道他还敢来,又是为啥?
正准备帮他挡上两句,就见师襄拍拍他的手,给了个示意安心的眼神,转头拜倒道:“曹公公,卑职是来保护你的!还请借一步说话。”
曹化淳怒气为之一窒,这才强压怒火向外走去,承运看看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又转头朝上座的刘狮子看去,就见二哥神色轻松地朝外看了一眼,轻轻点头,又转头拉着曹耀与杨鼎瑞说起什么,他便跟了出去。
刚跟出去,就听师襄拉着曹化淳站在院外,道:“曹公公,关中又出大乱子了,有流贼自称闯王声势浩大,高举叛旗把西安府都围了!”
“卑职是担忧您的安危,这才擅离职守冒死进河湟,公公,万一河湟叛军闻声而动,共取关西关中,恐怕公公性命难保跟我回兰州吧?”
曹化淳被师襄唬得一愣一愣,他也知道西安府城是啥样子,但师襄没有把所有信息都告知他,只说声势浩大,这事对他来说就变得格外严重。
西安府那么大的城都被围了,事情得坏到什么地步?
连带着让曹化淳怒意全消,看向师襄的眼神还有几分感激:“还是师参将有勇有谋,咱爷们记住你的情,却不能擅自回去,领了皇上旨意,刀山火海,也得踩上一遭。”
师襄没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嘴唇,用崇敬的目光看向曹化淳,重重抱拳。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发展,直到师襄背后探出来个人,承运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师参将说啥呢,神神秘秘我听说有叛军打到关中啦?”
曹化淳恢复神色,笑道:“三将军不必多虑,不过是些刁民闹事罢了。”
承运笑得高深莫测,拍手道:“那既然没事,曹老爷接着回去喝酒吧,杨将军在这边,还是过去?”
这话听在师襄耳朵里,一语双关,问得怪吓人的。
好在曹化淳没给他难办的机会,笑道:“既然师将军都找过来了,那咱爷们儿也不在屋里藏着,如此喜事当头,理应过去陪大元帅喝两杯。”
承运没再多说,径自带二人走回席间,吩咐人给曹化淳、师襄加了椅子,一屁股坐下,对上刘狮子询问的目光,笑道:“师参将说有流贼打了关中,曹老爷说不过一群刁民闹事。”
他故意在言语中把刁民二字咬得很重。
在刘承运眼里,这世上可能存在刁民,但他没见过。
况且此时此刻出现在关中的人,院中安坐的这帮帅府将军们有一个算一个,人人都知道是高迎祥。
刘承宗仰头笑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刁民!”
可曹化淳不知道那是高迎祥,只能强做镇定,试图努力给崇祯皇帝长脸:“大元帅说笑,刁民还能有什么一般不一般呢?”
刘承宗问道:“曹老爷可见过,刁民是什么样?”
“见过。”
曹化淳说得言之凿凿,甚至还有些恨意:“少时吃喝嫖赌、长成不务正业、中年投机取巧、老来穷凶极恶,不得志则怨天尤人,掌权遂志则德不配位,草菅人命狠如狼虎魏忠贤那样的人,我见的太多了。”
曹化淳跟魏忠贤有仇,大仇,他脑子里刁民的范本就是魏忠贤。
他十岁就被家人送进宫中,一直在王安名下备受信任,他和同为王安名下的魏朝是朋友。
后来魏忠贤也进了宫,靠巴结小太监得了魏朝的信任,魏朝多次向王安举荐魏忠贤,结果呢多次举荐他的魏朝,被魏忠贤发配凤阳信任他的王安,被魏忠贤派人关起来想饿死,饿了三天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