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至正千户,后世遂以把为姓。
洪承畴痛苦地闭上眼,拳头官袍大袖里攥紧了,锤在座椅扶手上。
他心说那通贼该死的不死,把鸿远这种对朝廷忠心耿耿不该死的反倒死了。
单单是从丁绍胤的传话中,他已经认识到局面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刘承宗虽然跑到青海,但是其做流贼时的老手艺明显没丢,依然能遥控乌鞘岭山贼。
显然有逃兵的地方,就有刘承宗大展身手的环境。
这种事情发生在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挺恶心人哪有这么拜年的。
“把消息传报兰州,丁指挥去点兵吧,多点几个将官过去看看情况,刘贼若进攻兰州,你就把城夺回来若其不向兰州动兵,这座城就先给他占着。”
说归说,洪承畴心里一点都不气馁,也不把庄浪卫城丢了当回事,只是对丁绍胤鼓励道:“丁将军,这场仗才刚开始,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建功不建功、立业不立业对洪承畴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可能通贼的卫所军官派到前线,不让他们在甘肃捣乱,万一战争在甘肃内里打起来,这帮人跟着里应外合可太吓人了。
看着丁绍胤行礼后返身离去的背影,洪承畴藏在官袍中的拳头缓缓松开,拍了拍座椅扶手,心中决定,甘肃重要的防务必须都交给曹文诏和白广恩来做。
这帮人靠不住。
而距凉州三百里的庄浪卫城上,谢二虎正站在北门瓮城上拍着大铁炮志得意满。
他的目光沿着庄浪河谷北上,看向目力极尽处,道:“继续向北进攻吧,所谓坚城庄浪不过如此,那古浪峡我们也能轻松夺下来!”
站在他身边的是升任把总不到半年的井小六,闻言抱拳道:“谢旅帅,这座城是里应外合骗来的,再往北可就没这么多人了。”
其实攻陷庄浪卫,谢二虎手下的蒙古骑兵基本上没出力,井小六也没怎么出力。
承运联系了乌鞘岭的逃兵,给他们准备礼物回卫城给军官送礼,表示想回家住一段,趁着过年放炮,掩盖了谢二虎部骑兵的马蹄声,火光也为他们在黑暗中指明方向,一路疾驰就抢了卫城。
除了那些世代深受国恩的将领及家丁,散居卫城左近的旗军没能集结,根本无法形成战斗力,在井小六部乡兵的喊话声中以观望为主,这才让他们轻松夺了城池。
说起这座城是骗来的,谢二虎打心底里也认,他回头心有余悸地望向城内,这座城周五里的小城,就为防备骑兵而建。
庄浪卫城内有九街十八巷,除了西大街和南大街,其余街巷规划全是歪门斜道,如果从北门进城,战马在城里根本跑不起来。
别说骑兵在街上横冲直撞了,就连东西贯通的西大街上,中间把指挥使家门口,硬是有个东西长、南北短的大池子,养鱼的。
北街平时不走人,拢共六十步长,东西两边连着城东北角全是田地,而且还是水田,想拦路太简单了南大街倒是宽敞,可从南到北一路的牌坊。
牌坊这个玩意,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临着打仗,就成了有用的东西。
他们靠近城池时惊了南边的十字穿心墩台,墩台上狼烟冒起来,南大街上就有旗军扛着火药往牌坊下边冲,幸亏他们进城快,否则那石斗拱的牌坊一旦炸塌,就是一座路障。
如果往北每座城都这样,谢二虎觉得自己可能攻不下其他城池了,他对井小六问道:“你说他们会来攻城么?”
“不知道。”
井小六笑道:“大帅说了,我们是投石。”
刘承宗对东线的部署很简单,谢二虎为先锋领屯牧营袭击庄浪河,李万庆为后军镇守东关防御兰州方向,此外还有策应的巴桑率番兵进驻连城。
谢二虎可以往前打,打不过就往后退,攻不下城无所谓,丢了城池也无妨实际上刘承宗很乐意见到他丢掉城池,只不过希望不大。
因为祁连山和乌鞘岭的存在,天然把陕西与甘肃分割成两块,而兰州到古浪峡中间的这条河谷,就导致南北双方的战略态势几乎相同。
这是一条天然的缓冲区,谁在河谷屯驻重兵,谁就要承受更大的风险,因为双方都可以从南北两侧的山地派遣轻兵断掉对方的粮道,使河谷内的军队成为孤军。
所以刘承宗判断,谢二虎即使夺下庄浪卫,一时半会也不会受到重兵围攻。
若真受到重兵围攻,那大不了退回河湟,甚至最坏的打算,刘狮子可以接受丢掉河湟退回西宁。
毕竟他的兵工厂、百工局、咸鱼作坊、马苑粮仓,统统都在西宁以西,暂时丢掉河湟于他实力毫发无损,不过是失去威望罢了。
但官军要想拿下庄浪河甚至湟水,除非全陕西的军队都堆到黄河前线,否则整个甘肃的军队都得推下来。
攻取甘肃,足以震动天下。
不过此时此刻的刘狮子,确实因为洪承畴发愁坏了。
因为他发现三劫会的小十六法师,从甘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