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谟再度派出王性善背城列阵,刘承宗依旧没搭理王性善,只是不慌不忙地让人给他们接着射劝降信,只不过第二封劝降信在言辞上更激烈了一点。
王性善这支有威胁的军队肯定要在攻城前拔掉,但他不想把自己的攻击意图表现得太明显,刘狮子憋着劲儿呢。
工匠营地正在为他赶制攻城的木幔、云梯、木篮、板材以及挖地道用的支撑梁柱,他把所有攻城手段都列为选择,能以较小的代价取胜最好,如果不能,强攻、挖地道甚至炸城墙都可以一试。
对于王性善这支军队,他一样做了两手准备,工匠营已经准备了五百多车土石,只等着今天傍晚王性善撤回城内,他们就把大渠填出几条路来,一方面为接下来的短兵相接做准备,一方面也尝试把他们憋回去。
城池的大小与守军数量有最佳的配比关系,大城的守军不能少,小城的守军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刘承宗就希望敌军进城死守,往这座小城里塞上近万守军,紧张气氛会在军队中加倍扩散。
当然敌军不一定会听他的,但过了今天就算王性善再敢带兵出来,也不会再这么轻松了,只要大渠被填平,火炮就能快速运过去。
刘承宗已经把手里六门千斤炮都调到魏迁儿手上,配合狮子炮,在短兵相接之前就有机会先把军阵打穿。
待到傍晚,王性善百无聊赖的军队又在城外罚站一日,饿得前胸贴肚皮,再次灰头土脸地回到城内。
高台的城门才刚关上,城头的杨嘉谟就看见成片满载泥土的勒勒车涌向水渠,不过片刻就将大渠向北填了十余步。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刘承宗比杨嘉谟在内心更为惊悚。
因为散布在外的和硕特牧兵捉住明军信使,信使携带一封来自洪承畴的书信,信中称东路明军已经收复松山数座堡垒,并夺回了庄浪城,开始向河湟进军。
刘承宗放下书信,笑道:“杨嘉谟居然还想用假信件来骗我。”
魏迁儿疑惑不解道:“大帅,咋看出这信是假的?”
刘承宗轻轻笑了笑,拍了拍魏迁儿的肩膀,道:“打完这仗你就懂了。”
这封信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军心,需要这封信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