筸军包围起来。
这会儿张天琳再撤,杨正芳就不敢追击了,否则阵形稍稍脱节,就得被后面两个大营打崩。
就两个大营移动的时间,东北方向又跑来十余骑谢二虎部下的蒙古骑兵,向大汗报告战场外围的明军踪迹。
谢二虎的兵力按说是留在耀州,但是在南北大战场明军主力都已探明的情况下,聚集在耀州一带的马匹太多,就把蒙古骑兵放出去牧马吃草了。
骑兵的胆子大,活动范围大,咸阳塬对他们来说目前又很安全,所以谢二虎洒出去两千骑,就在咸阳塬布满了他的骑兵。
三五骑就敢跑到百里外转悠,一边当塘骑使,一边满地乱窜找草吃,突出一个吃到就是赚到。
而且关键在于这边确实草多,耀州那边虽然山富有牧草,但平地不行,塬都是农田,有军纪约束,蒙古兵不敢去踩地,反倒是咸阳塬遍地坟头儿。
皇陵一个修得比一个大,能把他们的马撑死。
蒙古兵的军纪向来不好,主要是因为过去在长城北边,一场白灾牧民就成了难民,绝大多数蒙古南下劫掠的性质其实都和汉地的农民军性质差不多。
但元帅府的蒙古旅士兵不一样,他们生产方式变了,这一点在元帅府的蒙古营和屯牧营之间差别非常明显。
虽然蒙古营和屯牧营的兵源是一样的,但依然遵循老传统的半牧半兵的屯牧营,放马出兵军纪就不太好而成为职业士兵的蒙古营兵,军纪很快就能跟元帅府其他野战营士兵持平。
甚至因为有家人在屯牧营操持生产的原因,他们有些大队甚至比野战营的汉兵军纪更好一些。
这隔三差五的蒙古骑兵跑过来,往中军虎贲营报告点儿有的没的,没啥有意义的情报。
就是报告些看热闹的老百姓挺多,还开了市集,有小商贩挑着担子卖东西,但是怕达兵,一靠近就都撂挑子跑了,留下酿皮还挺好吃的,建议大汗加入军粮。
要么就是说三原那边组织地主团练,想出城又被我们撵回去了,可是有长管炮很厉害周围没有明军,大汗的马在皇帝坟头儿吃得很饱。
反正就是刷个存在感:大汗我们也干活啦!
土山的刘狮子很惬意。
真的是惬意,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战场,但这场战役对他来说有点轻松过头了。
他甚至让人搬来交椅,让押运降兵俘虏到中军的赵之瑞登土山,给他讲述战役过程。
自己则拿炭笔记录这场战役的经验。
要说起来,这应该是他指挥的第四场大规模会战。
在这四场会战里,最弱的对手是卫拉特联军,不论兵员素质、军械装备、将领材力还是阵战能力,明军都比卫拉特强得多。
但最难打的战役也是跟卫拉特联军对决的河卡草原战役。
因为卫拉特的军队虽然实力一半,但河卡草原有军队腾挪调度的余地,卫拉特联军又有国师汗居中指挥。
当然并不是卫拉特联军的指挥有多厉害,毕竟卫拉特不光有国师汗,还有巴图尔珲台吉,但终归是有指挥。
当年的刘承宗则在指挥大兵团方面的经验非常匮乏,只能凭借基层军官、军兵的素质取得胜利。
这种情况到甘肃战役就好了很多,尽管甘肃的特殊地位,让杨嘉谟难得拥有指挥权,但甘肃的地形又没了腾挪余地。
刘承宗依然能够凭借逐渐丰富的指挥经验,把甘肃明军打得一败涂地。
这些经验,在如今的咸阳塬战役中,带给刘承宗的感觉就是轻松,像呼吸一样无比轻松。
因为这场战役中明军根本没有指挥。
或者说是没有前敌总指挥。
只有在真正交手时他才能发现,从湖广赶来这支明军,兵力虽众,却完全没有协同指挥。
准确的说,在刘狮子眼里,跟他作战的就不是一支军队。
尽管他在抵达战场前的调兵遣将,都是以针对一支明军为目的,但仗真打到大局已定,他走战场,很容易就能看出,明军完全是各自为战,不存在指挥中枢。
四个明军营,能分出三支互不同属的军队。
表面,有总督、巡抚,不论西安府城里的陈奇瑜、练国事,还是正在商洛道筹备辎重的卢象升,都是这支庞大军势的战役指挥。
但正儿八经开战时,这几个没一个在战场。
就好像明廷在辽东面对后金军袭击时的指挥调度一样,明军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有战役总指挥,却没有前敌总指挥。
战场只有辽东营的指挥官祖宽、祖大乐、祖承勇镇筸兵和毛葫芦兵的指挥官杨正芳湖广军的指挥官雷时声。
刘承宗赵之瑞的描述,心里估算这三支军队的正常战斗力,镇筸兵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