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势与壕堑阻拦。
最关键的是战车至少需要两匹马来拉动,只要有一匹被射伤,整个战车就会失去动力趴窝。
元帅军的火枪战车,根本不是常规武装,而是迫于形势攒出来的临时兵种。
他们只是给每个小队配备了随行的辎重马车,在马车上装了抬枪支架,行军中士兵会把口粮、水囊、被褥和火枪弹药都扔在车上,以减轻行军时的负担。
正儿八经打仗,操典还是要求士兵以步骑作战,根本不考虑驾驭抬枪车冲击地阵。
因为抬枪战,虽然叫这个名字,但是在冲击中实际上只能作为鸟铳或三眼铳的射击平台。
抬枪也好、重铳也罢,都因为过长的枪管,无法在驰击中完成装弹。
在这一点上,重铳还好一点,有些使用火器非常熟练且身体素质极佳的重铳手,甚至能在奔驰马背上换弹,但那少之又少,即使在老兵扎堆的元帅军也找不出多少。
而铳管八尺长的抬枪,就是纯怪物了,通条都要用步兵矛。
那玩意装在战车上,枪口朝前都快超过马头了,射击角度只能是前后六十度,根本就不可能在行进中装弹。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指挥官,会把抬枪战车当做三眼铳或鸟铳的射击平台。
毕竟战车用抬枪,优势是射程远,能在单兵火器的射程之外击毙敌人,进入射程之后的对射环节,战马很容易被打伤打死。
欧阳衮就像做梦一样,张献忠像个魔头一般在耳边喋喋不休,催促他进军、催促他出击。
然后违背了自己所有常识,火箭弹在头顶飞曳、步骑兵在后面滚进、抬枪战车在两翼冲击,脚步根本没停,就以行军纵队扑上去把敌军一个营撞碎了。
甚至战后复盘,他还觉得自己……打得挺有章法。
损失非常小,抬枪战车从两翼冲出去就基本上趴窝了,敌军的佛朗机炮用散子喷过来,就能打停好几辆。
何况还有一些疯狂的骑兵,端着像迅雷铳一样的粗管子贴上来放四处乱飞的火箭,那是真四处乱飞,甚至有些火箭在飞出铳管后被风一吹,调转方向朝斜后方飞窜。
一个骑兵放出三支火箭拔腿就跑,战车的挽马被铁丸打中,吃痛狂奔会把车轮扯掉。
不过战车上的士兵仍能凭据战车作为掩体,用重型火枪或三眼铳对靠近的敌军进行射击。
还真别说,三眼铳在元帅军虽然主要作用是工具,在杆子尾部装上铲头和锄头,用于挖掘壕沟,但是在近距离防御敌骑,倒是一打一个准。
随后步骑兵赶上来,逐走敌骑,反倒使抬枪战车的损失很小。
一场快速解决的战斗下来,欧阳衮的奇兵营,死伤的士兵比死伤的战马还少。
战斗速度超出所有人的预料,等马科率领骑兵抵达战场,欧阳衮和张献忠连战场都快打扫完了。
气得马科把关刀掷在地上:“张部堂,这就打完了?”
“前边还有。”
坐在一辆被掀翻马车上的张献忠正端着一杆白造火箭铳,指向天空从尾巴上看,只能看到盾牌内面,闻言转过头看向马科。
就见马科一甩缰绳丢给部下,迈着大步走过来。
张献忠朝北边努努嘴,笑道:“十八里外,本来是十里,前线一崩又缩回去了,八个营都被吓得就地驻营。”
马科也被吓了一跳:“两三万人?”
“只多不少,要不是咱老子,欧阳衮都不敢打扫战场。”
张献忠说着,把火箭铳往地上一扔,非常骄傲地仰起头道:“结果你看,还是姓洪的驴球子先怂!”
张献忠快爽死了。
在刘承宗身边快两年,连脏话都不敢说,他都快变成个文明人了。
终于被放出来,打了这么一仗,还玩了最新式的火箭,酣畅淋漓。
“十八里外,塘骑可探明敌军主帅所在?”马科还是手痒痒:“我去冲他一阵。”
“嘁,能冲老张早去杀他个裂幕斩将。”
张献忠挑挑眉毛,从下往上看了马科一眼:“你娃算白跑一趟,三边总督啊,姓洪的准备充足得很,撒了铁蒺藜、放了拒马栅,正好你来了,帮忙押俘虏,回去跟任帅汇合。”
“这……”
马科被憋得一口气没上来,他妈的刚来就跑回去啊?
张献忠心说,你以为我想跑啊?
八个营,人家都不用展开,不拐弯扑下来就能把他们这四五千人合围,到时候他们反应慢上一点就是四面包围,恐怕他们连一个时辰都挡不住。
正当他们把战场上能用的兵甲器械都收拾起来,装上战车,赶着缴获的骡马准备撤退,突然有塘兵退入阵中。
很快,欧阳衮便快步走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