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如实招来,这银子究竟是谁的?”
两人各执一词,一时间吵得难解难分,王知丰眉头紧锁,听了半天,都是些屁话,对破案一点帮助都没有。
案子再一次陷入僵局,中年人连连摇头,都快成拨浪鼓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苏澈感觉有些熟悉。
突然,一抹灵感在他脑中闪过,他猛地一拍双手,喜滋滋地看着中年人,问道:
“大叔,要是我能破了这起案子,是不是不用打板子了?”
王知丰闻言,挑挑眉看着他,点点头说道:
“没错,你要是能破了这起案子,就算你将功补过,不打你板子了。”
苏澈顿时乐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道题,他恰好会解。
他无视周围的衙役,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这些衙役都认识他,也就没有拦他。
“王叔,这案子有什么难的,要是没有办法,就叫他们每人一半,平分算了,反正也就几两银子。”
王知丰闻言,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没过多久,他就在回家的诱惑下点了点头,道:
“行,这也不失是个办法,来人,给我拿杆秤来,你俩就平分了如何?”
两人闻言,彼此对视一眼,都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却故作将就:
“行,那就依大人的,平分吧。”
苏澈一愣,这和自己的剧本好像不太一样啊。
按理说,应该是一个人同意,一个人不同意。
如果银子是他俩中的一个丢的,平分的话,就会有一个白得一半的银子,而真正丢银子的那人就会少掉一半银子。
白得银子那人肯定会同意,反正都是不劳而获;而真正丢银子那人肯定不干啊,几句话就丢掉一半的积蓄,这谁能愿意?
那为啥这两人都同意了?不应该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银子一共是三两六钱,每人应该分得一两八钱。”
苏澈有些焦急,上辈子的剧情可不是这样的,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而县令都把银子称好了。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丢了银子那个不应该会同意啊,他少了一半的银子,怎么会答应呢?”
他锁紧眉头,头都要抓秃了,这种似曾相识,感觉差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的情况,只有在上辈子考试的时候出现过。
特别是数学压轴题。
苏澈绞尽脑汁,头都要抓秃了。
“不对,不应该这么想,首先,丢掉银子的人肯定不赞同,而这两人都赞同平分银子。”
“他们都说银子是他们丢的,那为什么他不站出来呢?是不在意这点银子吗?”
“不对,只有在他俩中的一个丢了银子,这个假设才会承认,那如果这银子……”
突然,苏澈两眼放光,想通了,彻底想通了。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两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明白了!这银子,不是你俩丢的!”
???一座的黑人问号,这银子不是他们丢的,那是咋出现的?天上掉的?
苏澈面向王知丰,解释道:
“王叔,按照常理,丢银子的人肯定不会赞同平分,平白无故少掉一半银子,肯定不会同意,相反,没丢银子那人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他可以白得一半的银子!”
“啊?可是他们不是都赞同了吗?到底是……”
说到这里,王知丰彷佛悟到了什么,右手指着两人,不断抖动,这一刻,他悟了,他终于悟了,大叫道:
“这银子不是你俩中任何一个的,丢银子的另有其人!”
苏澈重重地点下头,之其实只要有了思路,这案子就很简单。
他只是因为上辈子无意中看见过差不多的段子,这才把思维局限住了,怎么也跳不出来。
可一旦跳出来,所有都顺理成章,连幼稚园小朋友也能解决。
王知丰还不算太傻,好歹也是一县之长,虽然平时贪了点,凶了点,蠢了点,对百姓也不是很好,满脑子都是女人、金钱。
但不得不说,他还是比幼稚园小朋友聪明。
“你们俩都答应是因为可以白得一半的银子,所以,这银子不是你们丢的!”
他挺直腰板,这种把犯人的小心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这种两句话就直指关键的爽快感,是他为官十几年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一个字:爽!
两个字:很爽!
三个字:特别爽!
“大人,话不可以乱说啊,这银子确实是我丢的,只是为了不麻烦大人才同意的。”
两人连忙狡辩,殊不知王县令早已有了对策。
“你二人就好好在这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失主一定会来县衙报案的!到时候看你二人还能说什么。”
王知丰说完,端坐在椅子上,对于这一切,他已然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