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从坂本城出来,心中五味杂陈。
秀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自己本来是想背靠大树踏踏实实的做一个辅臣,谁承想历史逼着他走上台前,亲自下场到名为“权力”的旋涡中。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按照秀家本来的计划,统帅1.5万人从冈山出阵,是去尾张支援猴子,并没有想要将自己表现的太过突出。
因为从最近的战报中看,猴子尽管遭到了一定的损失,但是依然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
秀家的军势更多的是去给秀吉帮帮场子,告诉织田德川联军,我的后面还有援军,你们呢?你们有吗?
从而在心理上给予他们一定的压力,让他们选择投降。
但是既然现在虎松的身份出现了变故,秀家就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捞取军功,至少在鹤松出生之前,他应该不会受到猜忌。
而对于秀家而言,实打实的军功,恰恰是自己的护身符。
会看秀吉的历史,百万石的关白秀次说杀就杀,为什么百万石的毛利家、上杉家就不去消减一下?
因为秀次的一切都是秀吉给的,与秀吉政权早期的丹羽长秀和池田恒兴一样,他们的石高更多的是秀吉的政治妥协、是虚的。
在他们死后,秀吉不再需要政治妥协,自然有的是借口消减他们的领地。
而对于依靠自身军功拼杀出来的大名,秀吉的处置必须慎之又慎,因为他们知行乃是按照军功授予,在日本礼法上来说是硬的不能再硬的证据。
吉如果敢于消减他们的石高,就等于是向天下所有的武士宣战。
而对于秀家而言,如果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获取一点功勋,即便以后由于虎松的关系秀吉看自己有些碍眼,也会因为自己的功勋对自己处置上进行斟酌。
甚至对于外样大名来说,我备前羽柴家怎么说都是亲藩实权大名,如果秀吉连这样的大名都敢下狠心去处置,那么那些没有关系的外样难免有兔死狗烹之感,秀家也可以借势宣传一波,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入洛,想来会得到许多大名的支持。
相通这些之后,秀家刚刚按捺了几个月的内心再次躁动起来,回到京都清水寺的本阵,秀家就让柘植三之丞向自己呈上尾张最近的战报。
秀家思索一夜之后,秀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部队行军至伊势松板登船奇袭三河!
想明白一些细节之后,秀家就召集诸将进行商议,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拖出。
顶着黑眼圈,秀家对着明石景亲道“萨摩守,麻烦你马上回趟备前,集合本家所有的水军,并且携带5000贯去盐饱水军请求援助,让他们尽起船只到伊势松板集合,同时将家中的火炮全数装载上船,一并带过来。”
秀家最初并没有想要在此次浓尾之战中出风头,因此没有火器备没有携带大炮,而是清一色的铁炮配置,如今既然改变了想法,就必须为攻坚做好准备。
历史上的小牧长久手奇袭,就是因为池田恒兴在岩崎城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导致被德川家追上,而此时的池田军依然在队列行军中,没有列阵应敌,这才导致了一战击溃。
秀家自然要吸取他的教训,不仅要将斥候忍军广泛的泼洒出去,更要严格把控攻城的时间,最好在德川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的控制更多的领地。
明石全登在一旁快速的拨弄着算盘,向秀家说道“一艘小早15人,一艘关船50人,即便加上盐饱水军,我们一次顶多只能运输5000人,这还不算马匹和军械。”
宇喜多家的水军,早在虾夷贸易开始之初,就被秀家当做实物资产投资到濑户屋中去了,这也使得濑户屋一下子成为日本少有的强大运力的座商,直逼纳屋和津田屋。
当然坏处就是秀家的水军众实力大幅缩减,只有寥寥几首关船小早充充场面,上次渡海进攻赞岐,一来是提前几个月就调集本家下属的船只,而来是借住了盐饱水军的船队,这才能一轮运输9000人左右的运力。
如今秀家临时起意的海运计划,自然没有办法筹集这么多海船进行运输。
秀家开口说道“这就是你要去办的事情了,你等下随同大谷大人快马前往清州,先行面见美浓守大人,向他陈述计划,希望得到他的帮助,父亲讨得羽柴水军和熊野水军的帮助,如果加上他们可否一次运输万人?”
明石全登粗略的算了一下就向秀吉回复道“即使连人带马以及器械,一次万人绰绰有余。”
“此次行动我们是不是要等全大纳言那边来了回复再进行行动?”问话的是冈利胜,作为家老之一,他自认是知道一些内幕,他也知道现在本家尴尬的处境,于是试探性的向秀家询问。
“这是自然的,万余军势未按路线行军恐怕会引发非议,不进行申报最后引来罪责也是不小。”秀家回答道“只是如今已经5月15日了,行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