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
“说吧。”王凝之就显得随意很多了,靠在椅子边上,只是和她对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自己手里的茶水上了。
两人这般对话,反倒让一边的徐有福和小丫,心里都泛起异样,怎么感觉王凝之才是这屋子的主人,而徐婉是个客人呢?
“您真的是琅琊王氏子弟吗?”
“如假包换。”
看到徐婉有些犹豫,王凝之笑了起来,说道:
“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不需要担心那个王蓝田,他可能只是个姓王的,也可能真的和琅琊王氏有点关系,不过关系肯定没我大就是了。”
“好,”徐婉犹豫了一下,轻轻抿了抿嘴,再次开口:“公子,还请您像中午一样,等离开之后,便忘了我和小丫。”
心里叹了口气,王凝之喝了口茶,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徐婉很平静地回答:“我们是逃难过来的,所以就像您看到的一样,只有姐妹两人。”
“小姐!”
冲着焦急的小丫摇摇头,徐婉又说道:“我自小便是南郡绿柳楼的姑娘,虽不幸蒙尘,却还算过的舒心,姐妹们担待,妈妈也不苛责,只是自己识人不明,如今才落得这般田地。”
“识人不明?”王凝之皱了皱眉。
徐婉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其中浓浓的苦意却遮掩不去。
“两年前,南郡有几位公子相约在绿柳楼听曲儿,其中有一位名叫宁子世。”
“我虽在青楼多年,也算是识人无数,却也难免有些痴心妄想,就和姐妹们一样,想着能有一天,得遇贵人,托付一生。”
“只可惜……”
王凝之看得出来她不愿细说,就补了一句:“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徐婉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小丫就急了,一张微胖的小脸鼓了起来,气哼哼地说道:“那个宁子世,人面兽心!畜生!”
瞧见王凝之疑惑的脸,徐婉瞪了一眼小丫,只能继续解释:“后来,他在京中通了些人脉,便想做官去,可是我的出身于他而言是个累赘,我们两的事情在吴郡也不算隐秘,他便想让我嫁给他的一位朋友,也算是有了个说辞,自当做之前都是陪人而来。”
“可以理解。”王凝之微微颔首。
“只是我虽明了他无情,不愿为我担上前程,便也心灰意冷,不再妄想,本以为向他说明以后大家各自安好便是,却……”
徐婉闭上了眼,似乎不愿再去回想那些往事。
小丫反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愤愤说道:“那个畜生,总觉得我家小姐不愿意嫁人,是想赖着他,找了人要逼着我家小姐嫁人就算了,居然还趁来说事的时候,要做那禽兽之事!”
“小丫!”徐婉断喝一声,让小丫头闭了嘴,脸上发红,胸膛起伏不定,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挣扎,还有一股深深的仇恨。
屋内气氛一滞,王凝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自古强权便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我懂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把目光移了过去,是一直在边缘地带的徐有福。
“你懂啥了?”王凝之倒是被唬住了。
“徐婉,徐婉啊!公子!”徐有福两眼发光,语速很快,“咱们去年跟贺家公子几个出去打猎,他们不是说南郡名妓徐婉,跳楼自杀,惨不忍睹吗?当时您还很遗憾,都没机会去见上一面!”
“闭嘴!”王凝之也想了起来,马上喝止了徐有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小子一说起话就不知礼数了,徐姑娘别见怪。”
“无妨,”徐婉只是笑了笑,很自然地回答:“我本就是个妓子,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也不过是待价而沽,何况整日和男子混迹在一处,又算得什么好人家姑娘了。”
“那你是如何?”王凝之有了兴趣。
徐婉苦笑一声,“宁子世当时喝多了,见我宁死不从,恼羞成怒,争执之中把我推下楼去,惊慌失措,生怕担上人命,急忙跑了,我其实并没死,就落在下一层的阳台边上,不过也摔得流了一地血,幸运的是神志还算清楚,几个姐妹发现之后,就配合我演了出戏罢了。”
“之后我和小丫就躲在乡下,可是刚过年,楼里一个姐姐送来信,宁子世已经被留京任职,而且宁家好像有人知道了些什么,在绿柳楼打听我的事情。”
“我担心当初假死的事情被人泄露,所以带上小丫,来了钱塘,虽然当初在绿柳楼也攒了些钱财,不过买了个小楼,添置了些东西,也就所剩不多了,这才想着去弹弹琴,赚些银子,养活自己,所以遇到了您。”
“听说宁子世过些日子可能会回乡省亲,加上我也不清楚宁家是不是知道我还活着,所以请公子千万不要与人说我的事情。”
徐婉盈盈下拜,这一次王凝之没有懒散,虚扶了一下,让她坐下,说道:“这个你放心,宁家也没有张贴告示,可以拿你去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