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人就不同。至于什么位置放什么人,那是陛下的事情,不是我们该谈论的。”
“而山长和夫子们,在此教书育人,便是要为他们磨练性子,让一心求稳的梁山伯,明白有时候也要狠下心,让一心求变的马文才,知道稳重之不可或缺。”
“马文才是个祸害,屠夫心性,若是让他去祸害敌人呢?”王凝之呵呵笑了起来,“你还觉得,你若是山长,必不会授他学业吗?那未来谁带我晋朝大军收服中原?”
不等谢道韫说话,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来!我当为名将!”
众人转头,只见谢玄不知何时,已经爬到旁边大石头上,双手叉腰,凛然自若,人虽小,却气势恢宏。
王兰和谢道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凝之却在脑海里,想到了未来名传千古的淝水之战。…
“谢道韫,谢过凝之兄指点。是我心思狭隘了,日后必改进。”谢道韫倒是个洒脱性子,觉得王凝之所言虽不见得是至理,却也有宽宏之意,当下站起来,肃然行礼。
“你爱改进不改进,关我什么事儿?”
然而这个时候,王凝之已经走到小屋门口,耸耸肩,摆摆手,推门进去了。
留下谢道韫恨得牙痒痒。
躺在床上的王凝之叹了口气,日子未免太难过了,每次和谢道韫打交道,都是劳心劳神啊。
只不过,小院子里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在院墙外,手里提着一个浇花水壶,路过的王迁之,在默默听完里头谈话之后,笑得开心,抚须而去。
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只有三日的棋艺课程,突然延长了,由各位夫子们给学子讲授自己的心得,并且王迁之也一反往常,几乎是每天都会出现,还安排了夫子们互相对弈,而他则要求大家在结束之后,给出自己的判断,再做斧正。
学子们都看得出来,山长莫名其妙地就对这件事情很重视,于是大家热情极高,除了王蓝田同志,到最后也没赢过一句,不过对于规则倒是熟悉了许多。
学堂里,王凝之很苦恼,尤其是现在,看着手里的白纸,无从下笔。
下个棋,还要心得?这能有什么心得?说我棋艺太烂,被谢道韫给锤爆了?
由于这份卷子是要给山长看的,所以大家都在奋笔疾书,就连王蓝田都笔下不停,看得王凝之一脸疑惑,这位大哥,究竟能写出什么下棋心得?
随着祝英台第一个上台交卷子,大家陆陆续续交了卷子走人,王凝之无奈,打算利用这点时间去创作一下,等会儿交个白卷好了。
下笔流畅:
又许时,始寂无声。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
宁正容曰:“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
女云:“夜无知者。”宁又咄之。女逡巡若复有词。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女惧,乃退。
至户外复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吾囊橐!”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
叹了口气,多亏了自己这些年在父兄的指导下,学问还算可以,否则只是这些古文,恐怕也写不出来。
拿起一张旁边的白纸,写上名字,打算拿去交了卷子,还没站起来,就听见不远处小路上,荀巨伯在喊自己。
“怎么了?”王凝之看过去。
“凝之,快去,山门那儿有人找你!”
不仅是荀巨伯,身边的几个学子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王凝之,而祝英台站在侧面,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至于梁山伯,则站在她身边,皱着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谁啊?”王凝之站了起来,走过去问道。
荀巨伯刚要说话,祝英台就开口了:“你去了就知道,快点儿吧。”
“我还没交卷子呢。”
“我们帮你交上去,你快去!”祝英台推了一把,王凝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往山门走去。
半山腰处,王兰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筐,里面放着一些山下的花,笑着和旁边的两人说话。
这两人正是徐婉和小丫。
并没有如何梳妆打扮,徐婉手里提着一个小盒子,而小丫则左顾右盼,等着徐有福,她刚才已经拜托几个人去找了。
“有福。”王凝之出现在山门处,和徐婉对视一眼,又喊了一声路过自己的徐有福,谁知道徐有福完全不搭理自己,就像听不见一样,直奔山门而去。
连翻几个白眼,王凝之无奈地抬脚往山门处走。
“小丫,徐姑娘,你们来啦。”徐有福嘿嘿傻笑着杵在门口,像一根木头,几乎和白石们侧面的树木一个样子惹人讨厌。
“有福。”徐婉点点头,打了招呼便不再多话,而小丫则拉着他往一边树荫下走,还说着最近自己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