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
你家闺女还在旁边呢!
呸,不要脸!
似乎感受到了王凝之眼神中的涵义,加上耳边王兰一跺脚,嗔怪:“爹爹!”王迁之顿时明白过来,眼珠子顿时瞪得溜圆,大喝:“无耻小贼!你在想什么!”
说着,王迁之手举起来,抖得像抽风,哗啦啦地摇晃着手里的白纸,“我是说这个!”
“不是,您这么晃,我也看不清楚啊?”王凝之想要走近些看,却对王迁之表示怀疑,不敢靠近。
“岂有此理!滚过来看!”王迁之一把拍在桌面上,那张纸被按得是一个纹丝不动!
看着老头子气的胡须上下抖动,王凝之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了几步,扫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那天自己在交白卷之前,写好的故事么?怎么会在这儿?
当日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王凝之心里暗骂:
该死的!祝英台!谁让你都交上去的?…
“我且问你,这几张,是不是你写的?”王迁之怒气未消,恶狠狠地说道。
刚打算抵赖,就看见王迁之冷笑着举起另一张有自己签名的白纸,王凝之长叹一声,“是我写的。”
别的能骗,字迹可骗不了,这可是王家人哎,谁的书法不是一绝?
“好,认了就好,我再问你,这故事最后结局如何?”
“啊?”王凝之又傻眼了。
“兄长,快说吧,我爹爹都看了好几天了,”王兰急忙插话,同时给王凝之使劲儿打眼色。
虽然这是父亲在教训弟子,不该她说话,可是王兰明白,就这两位,那真是王八看红豆,永远都对不对眼的。
毕竟一个是自己父亲,一个是兄长,也不算僭越。
“好,接下来是……”不明所以,但决定从善如流,王凝之开始了讲故事的赎罪之旅。
……
时间悄悄流逝,午后的阳光落在院子里的柳树上,正被微风带着摇曳的柳条,仿佛被阳光所温暖,打了个轻轻的小转儿。
一股股花香在这烂漫的春光里荡漾,时不时透过小窗户里,钻进王凝之的鼻子里,不过王凝之现在可没有心情感受,而是尴尬地看着对面的老头子。
实在不能怪王凝之,王迁之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人胆战心惊,那种想要深深探究的目光,还有微微颤抖的下巴,实在让人恐慌。
“凝之,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的那些诗词,或者故事,本身都很不错,可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嗯,”王迁之沉吟了一会儿,下了定论:
“就好像是王蓝田在背课文!”
“呵,呵呵。”王凝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还能怎么说,难道承认自己是在背课文吗?
“罢了,”王迁之摆摆手,“还有别的故事吗?我去你房里找了几次,只要几个断篇,剩下的呢?”
王凝之下意识:“您还去我屋了?”
“有何不可!我既为山长,又是你的长辈,回答问题!”王迁之大概也是觉得这种问题不宜深究,很容易影响到自己的威严。
毕竟一个山长,潜入学生屋子去偷看故事,怎么说也不够大气。
“没了!就这么点儿!”王凝之没好气地回答。
“撒谎!这明明就是故事的中间部分!怎么可能没前头?没后头?王凝之”
看着老头子面色不善,王凝之无奈地举手,“都是朋友给我的,您想看,就去钱塘那个鸣翠楼吧,那儿每天都有。”
“别人给的?”
“对呀,她懒得写,所以她口述,我誊写,分工赚钱嘛。”王凝之大言不惭。
“哼,滚吧!”
趴在窗户口,王兰看着王凝之的背影迅速离去,笑得开心,回过头来,“爹,兄长说的那个朋友,大概是徐婉姑娘吧?”
“哼,”王迁之冷笑一声,“这小子滑不溜手,满口胡言,那个姑娘有些才学,是肯定的,可是这种古古怪怪的故事,除了王凝之,我可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对了,爹,你这两天让大家找兄长,究竟是为了他的安全,还是为了故事啊?”
王兰想起了这几天,自己常看见父亲一个人在王凝之房里,当时还以为是老头子悲伤,所以特意安慰了几次,可是眼下看,怎么着都有点儿不对。
“怎,怎么可能!”王迁之的小胡子抖动得有点僵硬,“怎么可以这么想父亲呢?”
王兰退后行礼,“是女儿错了,父亲勿怪。”
走在下山的青石路上,王兰无奈地摇摇头,外人很少能知道,大名鼎鼎的万松书院,王迁之山长,是个时常不着调的人。
现在看起来,父亲这两天都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丢了学生,而是因为故事看了半截,心痒难耐啊!
“王凝之!你真的回来了!”
小院里,王凝之翻了个白眼,冲着趴在墙头的祝英台哼唧一声:“怎么着,几天不见,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