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乃是人形相貌,其二便因两人相交许久,许某也不再害怕,反而有些难过,斟满了一杯酒,说道六郎,我敬你一杯酒,请你不要再悲伤,虽然我们已经要分离,但是你从此脱离灾难,也是幸事一件。不知明日何人接替?
王六郎饮下杯酒,回答:兄长明日去河边阴处等候,有一女子会在正当午时渡河,溺水而死,便是接替我之人。
二人一直喝酒聊天,直到听到村里鸡鸣,这才挥泪告别。”
这一段的音乐,从开始王六郎爆出水鬼身份时的诡异惊悚,变成了后来如水般的淡淡忧伤,让挤得满满的茶楼,人们的心弦也都绷紧了。
“第二天,许某藏在河边的暗处,悄悄等着,正午时,果然有一怀抱婴儿的妇女渐渐走来,天色也渐渐地变暗,一股阴风缓缓自河水中飘了出来……”
琴声微微颤抖,也变得低沉而阴霾,随着老先生故意放慢的声音而逐渐推进着。…
“妇女刚坐上船,天就彻底阴了下来,妇女脸上有一点焦急,似乎想在雨前渡河,船到了水中,突然风起!”
噔!琴声突然紧张起来,导致坐在茶楼里的众人,也都心神一颤,就连茶水都顾不上喝了。
“欲知后事如何……”老先生刚一出口,就被打断了。
“该死的老贼头!你不要过分!”
“每次都这样,我真的要打人了!”
“信不信我们拆了你家店!”
群情激奋,甚至有好几个客人,都站了起来,手指头在空气里戳着,小舌头在快乐地吐着当地的脏话。
“好好好,今日就多说一阵儿,大家安静。”老先生也有些无奈,只能挥挥手,让场面再安静下来。
“风起云涌,骤雨落下,河里的水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一个漩涡就在河水中央浮现!”
“那妇女惨叫一声,被已经侧翻的小船掀入水里!”
“婴儿却随着水流到了岸边,嚎哭声响彻天空!”
“许某看得心惊胆战,想不到平日里和自己说笑喝酒的王六郎,居然有这样的威力,果然是个水鬼!”
噔噔蹬蹬刺啦一声,琴声截然而止。
“那妇女在水中呼救,几次伸出一条胳膊来,胡乱抓着……”
时间缓缓过去,等到终于把故事讲完,老先生都有些疲惫,敲了一下桌子,抱了抱拳,说道:
“各位,今儿可是讲的太多了,大家还请给个薄面,多多打赏些,就当给我这老头子加壶茶水钱,呵呵。”
“行,小老头今儿总算当回人了,不吊我们胃口了,赏钱!”
“这就对了嘛,俺们又不是来白听的,回回都讲一半,害的我活儿都不能好好干!”
……
看着人群渐渐离开,王凝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算过去打声招呼,却看见不远处窗户边,坐着一个胡子有点儿花白的小老头,和他身边的姑娘。
“山,山长?”徐有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傻眼。
“快撤!”王凝之第一反应,拉了一把徐有福,拔腿就跑,可是人刚到门口,就听见后头一声蕴含怒意的声音响起。
“王凝之!哪儿去!”
尴尬地转过头,王凝之靠在门口,嘿嘿笑着,“山长,您怎么在这儿?”
“爹爹已经在这儿听了两天了,兄长,还不给我们引见一下?”王兰捂着嘴,笑得开心,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时候徐婉也带着小丫过来了,行了个礼,笑意盈盈。
“山长,这位是徐婉姑娘,这是小丫,”王凝之无奈,介绍了一番。
“徐婉见过山长,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您,今日总算有这个机会。”徐婉落落大方地半蹲行礼。
王迁之笑呵呵地回答:“谢我什么?”
“谢谢您的学子们,在钱塘湖帮助我,也谢谢您不另眼相待,在我去书院的时候,没有把我赶出来。”…
王迁之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这小女娃,倒是有趣儿。放心吧,以后书院你随时去,我是不管的,不过学子们的事情,我可不管,你要靠自己。”
“谢过山长。”徐婉眼前一亮,当然明白王迁之的意思,那就是告诉她,书院可以去,可是要凭自己来获取学子们的尊重。
“过两天我再来听,先走了。”唠了几句,王迁之便要离开,最后瞪了王凝之一眼,“看过的,还有什么好看?有这功夫,不如多写点儿出来!”
冲着王迁之背影狂翻白眼,十分不爽的王凝之,嘴皮子微动,“不劳而获,还有理了,下次我写出来,也不放在房里,看你怎么偷看!”
“公子,走罢。”徐婉拿上琴,打量了几眼,笑着摇头。
隔壁小店里头,几盘小菜,一只烧鸡,加上一份儿牛肉,香喷喷的大米饭,徐有福吃的是恶行恶相,偏偏小丫一点儿不嫌弃,还很耐心地给他准备着茶水,看得王凝之牙根儿发酸。
“公子,这是最近的账单,这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