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话的。”王兰一脸无辜。
王迁之轻咳两声,“出这个馊主意的,就是跟你提过的,逸少家的二公子,王凝之。”
“呵呵,王凝之,过春的时候,我去山阴与王逸少,谢安石,孙绰他们喝酒,在会稽山见过他的孩子们,玄之可是个素雅文洁之士,涣之,肃之倒是活泼些,不过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献之,当时还很奇怪,为什么一家兄弟皆平和克己,却独有献之灵动不同,看来是与凝之相若了。”
王卓然笑着摇摇头,对此不以为意,“早些下山吧,雨就要落了,迟了可听不上你吹嘘了一整天的故事。”
不过在要走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一句:“这个梁山伯,要是真有胆子来给我送治水方略,倒是不妨一观。”
王兰跟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忍不住捂嘴偷笑。
雨滴总算是落了下来,王凝之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再醒来,已经是夜里,桌上放着两张饼,茶壶还架在小火炉上,看来徐有福来过了。
点上油灯,瞧了一眼外头淅淅沥沥的雨,站起来活动一下,坐在桌前,摊开纸,大笔一挥。
……
雨还没停。
学子们坐在课堂里,一脸无奈地望着那个站在台上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陈夫子。
陈子俊这次是铁了心,要在王卓然面前表现一番了,平日里,但凡是天气不好,这位都会推说自己腰腿不便,姗姗来迟,摆足了架子。
然而今儿,他是第一个到的,小小眼睛里,居然有着猎鹰一样的光。
“昨夜,我已与各位夫子决定,今日下午便会为各位的文章品评,明日张贴品状榜,现在,将你们的文章全部呈上来。”
看到了吗,王大人,我,陈子俊,态度认真,风雨无阻!…
王大人此刻就在课堂后头坐着,脸色如常,心里十分不爽,昨晚回来,就和王迁之被一众夫子们堵上门了,各种夸赞架着自己来听课。
至于旁边的王迁之,似乎能感受到王卓然的痛苦,表示理解,自己当时刚听那些故事的时候,也是日日都要下山的。
众人一一上台,有气度自若的马文才,也有一脸自信的祝英台,再加上个哆哆嗦嗦的王蓝田,万松书院的课堂上,几乎只剩下雨声了。
然后学子们就被赶出去了,让他们提前用餐了。
陈夫子灵机一动,既然要表现自己的勤劳,那就做到极致,不妨上午就开始品评!
于是,万松书院出现了很神奇的一幕,夫子们饿着肚子讲学,学子们坐在食堂,看着食物却毫无胃口。
“怎么办,怎么办!”王蓝田就像一只陀螺,在食堂里转个不停,直到被马文才把头按在桌子上,这才消停。
而其他人虽然不这么夸张,却也是形态各异。
梁山伯嘴里咬着青菜,味同嚼蜡,虽然一夜没睡,但他精神很好,已经想出来好几个和王大人偶遇的法子了。
“凝之兄,你为何如此安逸?难道胸有成竹?”
王凝之不爽地挑挑眉,瞪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祝英台,这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因为我威武霸气,根本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住的日子久了,大家倒是也知道王凝之的性子,都不当真,反而被逗笑了,气氛也随之一轻。
不过此刻,课堂中,气氛却是相当凝重的。
因为有王卓然在那里看着,所以夫子们都是收起了平日里的懒散,各个聚精会神。
“嗯,祝英台的文章,鞭辟入里,意义深刻,涵盖得相当广泛,以民,钱,粮,械,各个角度来解释北伐之不妥。可见是用了心的。”
“祝英台是个好苗子啊,只是还不够成熟,北伐之事,于军阵之间,了解不足。”
“荀巨伯的文章,实在难以入眼,”一位夫子把一篇文章啪的一声按在桌面上,没好气地嚷了一声,“你们看看,这文章里说的什么?”
“战者,勇气也,两军相逢勇者胜,若不胜,则为怯懦之故……”王迁之就站在旁边,闻言拿起来,念了几句,脸色古怪。
“败军应严惩,以激血勇,方能求胜?”王卓然被吸引过来,念了一句,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倒是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虽幼稚,无礼,却有一腔热血,不过毕竟文试,过于偏颇了。”
此言一出,倒是让众位夫子都轻轻一笑,王迁之则点了点头,悄声说道:“我替荀巨伯谢过王大人了。”
“呵呵,”两人一边往台上走,王卓然一边低声回答:“若是放在军中,不失为好文章,晋朝军人积弱,未战先怯,又不是什么秘密。”
“嗯,王蓝田这次,倒是下了功夫。”陈子俊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突然来了一句。
顿时,所有的夫子们都凑了过去,王蓝田是个什么水平,大家心里都是很有数的,居然下了功夫?
“战不胜,心不齐,皆因风气不善,故而前拒后阻,黎民不得公道,社稷不得持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