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张齐杜他们去了绮云坊那头,真是没想到啊,马太守的公子,居然会亲自给柳盈盈坐镇。”余锋至咂咂嘴。
“那不是给柳盈盈坐镇的,是给张家坐镇的,顾家那位,已经去了墨云阁,今儿怕是要跟张家打擂了,马太守当然要和钱塘本地的世族站在一起。”
王蓝田撇撇嘴,都懒得解释太多,这些同窗们,眼里就只有美人,哪里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实在太差了。
殊不知,他自己也是这两天从杜雪这儿听来的消息。
时间一点点从闲谈中消逝,天边斜斜洒下的光辉,似乎将远方的山麓,染上了一层金色。
钱塘湖畔,犹如十里画廊,百花齐放。
以各个小凉亭为点,无数的小木桌子,和它们旁边的坐垫,连成无数条线,就好像夜间那星罗棋布的天空,倒映在地面上。
无数的花卉,都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路上,鲜艳无比。
各大青楼,今年都下了血本,酒水全部放在小平车上头,还用色彩绚丽的小篷子盖着,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瑰丽无比。
风吹过,湖水在缓缓流动,波光粼粼,而岸上的小平车也在有序前行,就像是一条泛着光的彩带,如同一股波浪,在这河岸流淌。
无数的达官贵人们,都从场地的各个入口而来,至于花不起钱的,则只能蹲守在旁边的小山头上,或者场地外边的林子边,拔长脖子凝望着。
最后一抹斜阳的光辉染红了天边的晚霞,花魁之争,开始了!
“来了!绮云坊!柳盈盈!”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喧闹,又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最中心位置的台子上。…
台子两侧,各有十几个姑娘一一登场,鲜艳的各色裙子,美丽的坠饰,让她们动人无比。
随着背后琴声响起,前面几位姑娘手臂轻摇,由手腕的青色,到上臂的蓝色,渐渐浓重的色彩渲染,衣袖摇曳,就仿佛是一层层的波浪。
后面的姑娘们则收拢着身上的长裙,缓缓旋转,在琴声骤然扩大之时,她们迈着轻盈的步伐,散布开来,所有的姑娘,围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而每一片花瓣,都伴随着主人的旋转,成为了一个个的小圆。
数十朵小花,组成了大花的花瓣,脚步渐渐扩展,就仿佛是大花的花瓣,在这夏日里,尽情地舒展。
花蕊处,一个靓丽的身影浮现,本就身姿高挑的柳盈盈,配上一身清雅的鹅黄色长裙,娇艳又鲜嫩。
随着她一个个高难度的舞动,捉,揽,推,拉,托,拎,抛,捧,很难想象,她的手臂会有如此之多的动作,且随着音乐,脚步轻移,步步生莲。
随着她旋转,腾挪,身后的琴声也渐入佳境。
动作放缓,周围的其他姑娘们也旋转着回归,远远看去,似乎是那五颜六色的花瓣,都在慢慢收拢。
衣袂飘飘之间,柳盈盈姣好的面容时隐时现,脸上轻轻的微笑,又是一朵小花。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终于停歇,柳盈盈等姑娘,站在台上,深深一福,整个钱塘湖畔,似乎都被点燃了。
掌声雷动之间,无数的叫好声响起。
“万恒商户,钱掌柜,大金花十朵!”
“许公子,大金花三朵!”
“张氏酒坊,大金花五十朵!”
“张公子,大金花五十朵!”
……
“啧啧,张家是真有钱啊,这就是一万两了吧?这是要把柳盈盈捧上扬州花魁啊!”小凉亭边上,王凝之咂咂嘴,有些意外。
远远地,能看见在那中心位置的凉亭上,一个公子哥儿,正笑吟吟地与周围几人举杯,应该就是张家公子了。
“呵呵,柳姑娘这一场花舞,只怕是这几年来,扬州也能算得第一,也不枉张家这几年如此力捧。”
徐婉轻轻笑着,手里捧着一杯茶,淡淡开口。
又是几场歌舞之后,绮云坊的演出终于停下,众人才有了些功夫,互相打声招呼,王凝之这位置还算不错,倒也不亏了徐婉花钱。
只是,目光游离之时,突然就有另一股目光过来。
对视几眼,略显尴尬。
稍远点的王凝之很开心,靠岸边的王蓝田很忧伤。
怎么走哪儿都躲不开?
好气啊,还是要保持微笑。
其实这也怪不着王凝之,和两大青楼比起来,当然还是天澜居的座位便宜些。
清风徐来,天色已深,星星之火点亮了整个钱塘湖畔。
岸边的画舫上,大小灯笼联袂而起,柔和的光与水纹交错,岸边的路上,凉亭中,甚至靠岸的柳树枝头,都被点亮了。…
光线从柳条的缝隙中洒下,影影绰绰之间,更显安谧。
琴声响起。
台上,几位女子面带轻纱,身着青色长裙,在这微风中摇曳,就仿佛是湖水般,荡起层层涟漪,一派卓绝。
两排古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