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是有啥事?”
毕竟人家刚刚主动上门,给自己扛了一刀,还是要安慰一下的,总不能翻脸不认人,直接给赶出门去。
“我,对了,我是来邀请你,明天去看钱塘湖的演出。”
“演出?”
“嗯,明天绮云坊,墨云阁,天澜居都会联合演出,是今年过冬前最后一场了,不然再过些日子,天气就冷了。”
“天冷了就不做生意了?”
“不是,天冷了,就不能在外头演出了,到时候各家都只能在自己楼里表演,很难看见这种盛大的场面了。”
“那有什么好看的啊,不就一些姑娘扭啊扭的,一个夏天,还没看够?”王凝之皱起眉头。
王蓝田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那么说的,每一场歌舞,都有自己的特点,而且这最后一场,也算是庆祝今年风调雨顺,庄稼丰收的。”…
“今年还算风调雨顺啊,”王凝之咂咂嘴,“看来梁山伯的治水方略是有用的。”
“书院里,大家都会去的,咱们说好了啊,明儿不见不散,我这就去叫祝英台他们……”
似乎是生怕王凝之会多想,王蓝田一溜烟儿就跑出去,只留下声音在后头,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王凝之和王兰大眼瞪小眼,几乎是同时开口:
“这人疯了?”
“他是不是傻了?”
对视一眼,又同时开口:
“你要带我去!”
“我才不带你去!”
……
钱塘,秋日渐浓,寒中带露,霜落枝头。
晨曦的微光中,风从远方的山麓而来,吹开了薄薄的晨雾,将那一丝丝阳光,从白色的雾气缝隙中带来,金色与白色交接在一起,钱塘的碧湖青瓦,蒙上了一层橘黄的色彩。
湖畔小楼,徐婉起了个大早,简单地梳洗,将头发绑了起来,想了想,却又松开了发带,重新理了理头发,盘出一个很自然的小花。
在铜镜上照了照,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走了两步,推开小楼的窗户,望了一眼安静的钱塘湖,深深吸了一口这晨风中的冷气,只觉得一股清爽,透心而来。
“小姐,饼烙好了,快下来吃吧。”小丫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徐婉便笑着答应一声,到一楼去,把已经煮好的茶水分开倒上,小丫则端着一个盘子,里头放着小菜和热腾腾的饼子,两人坐在一个案几前。
“小姐,这几天是是真的冷了啊,以前咱们在南郡的时候,这天气也没上火盆小炉子啊,怎么不觉得冷,我昨儿都被冻醒了。”
小丫抱怨了一声,对着茶碗吹了两口气。
“南郡的时候,咱们是跟着姐妹们一起住在楼里,虽然是一样的时节,可是楼里边人多,东西多,自然热闹些,也不觉得冷,现在咱两个人守着这座小楼,地方虽然小了点,但是风寒也更容易进来,你晚上要盖上厚些的被褥,不可再胡乱踢腾了,沾了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给已经切好的饼上抹了酱,递给小丫,徐婉嘱咐着,很严肃,小丫从小就是这样,不耐热,睡觉又不老实,总是踢被子,这可不行。
一说起这个,小丫迅速转移话题:“小姐,王公子昨儿来,不是说今天下午会来看最后一场湖畔歌舞吗,我们要不要早点关门啊?”
“不用,今天他是要去和其他的公子们一起,又不是跟我们,咱们正常时间关门,然后去看看就好了。”
“你要是想去的话,也可以早一点,我估计等公子们进去了,有福也就空闲了。”
看见小丫拿根筷子戳着饼,徐婉取笑一句,大半年时间了,徐有福和小丫的感情倒是不错,估计等到王凝之读完书,回会稽的时候,小丫也就跟着去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人家才没,才不会,”小丫顿时小脸一红,急促地给自己辩解。
“好,是我想去,好了吧,公子说了,他们还是会去天澜居那边的座位,我们也去那附近,地方也不算大,走两步肯定能遇见有福的。”
“小姐!”小丫脸更红了。
……
书院里,今儿是马天元,马夫子讲课,慢悠悠地讲了一上午,还没有陈子俊半个时辰讲得多。
凡事有利必有弊。
对于祝英台这种耐心不足的人来说,就很折磨,但是对梁山伯来说,就不会了,一样的认真,一丝不苟,令人心生敬畏。
除了这么几个热爱学习的人,剩下的人,那就是相当喜欢马夫子了。
一来不会提问,二来不会计较学子们的一些小动静。
就比如王蓝田,一整个上午都在愉快地和大家传纸条,还下了两局五子棋。
当然了,这都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慌张与激动。
在杜雪的指导下,王蓝田同志,已经做好了要狠狠敲王凝之一笔的准备!
至于王凝之,则处于课堂的另一处边缘地带,刚才睡梦中苏醒,打了一个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