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有意无意说了好几次,王卓然对这份治水方略的看重,和对梁山伯这种拳拳之心的赞赏。
王彪之打算下次见到王卓然的时候,绝对不给他个好脸色看。
心里压着火,就会让人的脾气比较暴躁,尤其是这种身居高位的人,越是压抑,越是阴沉。
于是,找了个空子,打算去和曾经也算有过几面之缘,虽然没说上话,但毕竟都当过官,上过朝,也算是有交情,那就该回温一下的陈子俊,遭受了无妄之灾。
很多话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王彪之一句:“既做了夫子,就该以学子为重,事事考虑学子,而不是把心思用在其他地方,就像梁山伯的治水方略,如果平日里你们足够重视,能给他好的建议,他又何需去找王卓然?又何需事事来问我?”…
总算是变相出了口气的王彪之,心里舒坦多了,都是这些夫子的错,才会害得一个学子,空有思想,无处询问,来打扰自己的清净。
陈子俊带着希望而来,满怀羞愤而去。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当陈夫子不爽的时候,整个书院,都不会爽。
晴朗的秋日,凉风习习,沁人心脾,而这几日,却又加了几分冷意,似乎是冬日的风,掺杂了进来。
这种骤冷的时节里,一般都是保重身体为紧,保暖加衣,多多休憩,然而,书院里,学子们却被按在课堂上,苦苦煎熬。
“唉,又是一篇文章,本以为王大人走了能好点,结果还是一样,苦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自习时间,王蓝田趴在桌面上,看着自己拼尽全力却只有小半篇的文章,而且写到这里,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写些什么,悲从中来。
“王蓝田,既然都写不出来,那就走吧,你放心,只要你走,我们都会跟着的!”姚一木喊了一声。
“呵呵,当我傻啊?”王蓝田嘴角一抽,“到时候还不是都推在我头上?”
王蓝田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课堂里头吵作一团,对于上一次大家的逃课行动,互相推诿,互相谩骂着。
“闭嘴!”马文才的声音响起,才让这些声音消退下去,终于添上最后一笔:
故秋学之盛,在书院的风气是也。
文章写完了,心情也就舒畅了,马文才想起来父亲的叮嘱,笑着开口:
“各位,秀园不日即将完工,大家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游玩?”
“秀园?这么快的吗?我以为还要些日子呢!”第一个响应的是张齐杜,作为钱塘世族的公子,对于钱塘有什么好玩的,那要属他最懂了,就连马文才都自愧不如。
和马文才这种喜欢打猎,或者打架,甚至喜欢见血的人比起来,张齐杜才是理想中的世家公子,吃喝玩乐,那是无一不精,人又活泼爱热闹,也算是书院里头的人物了。
“昨天家里来人送些东西,跟我提起,今年为了秀园,特意从建康请来的工匠,这才能在冬天来临之前,就建好,毕竟,到了冬天,愿意观赏的人也就少了,那还不如等到明年。”
“那估计这几天秀园的人会很多,人来人往的,也没多少意思,就跟那些诗会一样,人潮拥挤,满街都是小摊子,走个路都困难。”许世康在一边吐槽两声,他是东阳人,那里相对没有钱塘这么热闹,也不会有各地的游客时常来往,反倒让人游玩起来,轻松很多。
“放心,秀园和钱塘湖不同,这里的进出都有严格控制,不允许各种杂货入场,也不允许商人随意摆摊,就连一些歌舞,都被限制在一定的位置。”
“王兄,怎么样,要去吗?”
“好啊。”王凝之一边回答,一边笔下连绵不绝,三两下把文章胡乱写完,伸个懒腰,就打算撤了。…
陈子俊最近就像神经病一样,天天都要留作业,还都是些言而无物的文章,让人头大,能下山去转悠一圈,那当然也是好的。
“山伯,咱们也去吧?”
前头,祝英台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对于他这几天的苦闷也是能理解的。
王彪之一离开书院,王凝之就露出了本来的丑恶嘴脸,对治水方略再不感兴趣,还给了梁山伯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没有耐心,我虽然很想帮助你,但是在有心无力,所以只能把你推荐给那些大人们,至于你能不能获得青睐,治水方略能不能得到重视,这就看你自己了。”
这种鬼话,也就梁山伯才会相信!
祝英台一边痛心着梁山伯的单纯,一边咒骂着王凝之的无耻,心里却涌出一股强大的保护欲,山伯这样的好人,自己一定要守在他身边,才能让他不被人欺负。
叹了口气,安慰着梁山伯,却又想到,这样也好,盲目的信任所带来的乐观,总要比那种被人欺骗后的悲伤好。
对于祝英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少女心思,梁山伯是感受不到的,感受到祝英台的目光,他只是觉得感动:“英台,能和你结拜为兄弟,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