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很痛苦,这都几天了,自从自己回到家,就没一个安生日子。
前几天都被王孟姜吵醒,所以王凝之就把门都给栓上了,可是难不住聪明的王孟姜,她又指挥着哥哥们把自己抱上窗户,要爬进来,结果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多亏冬天的衣服厚,才没出事。
在老娘赶到之后,一边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边怒斥王凝之在家一个人还要锁门的无聊行为,在王凝之挨了一顿臭骂,总算找到机会,说出来自己是为了睡个好觉,不然每天都要被王孟姜吵醒之后,又迎来第二顿臭骂。
“你妹子好心叫你起床,那是为了让你勤勉,你不知感激,还要锁门,这就是你的治学态度吗?”
王凝之虽然没怎么明白这和治学有什么关系,但是坚持告诉了老娘,王孟姜纯粹是无聊,根本不是为了自己好。
“你妹子无聊,这么久不见你,想让你多陪她玩一会儿,你一个当哥哥的,有什么不满?从明天开始,不许锁门,要是不听话,我就把门拆了,看你怎么睡懒觉!”
“娘,别这样,夜里有风,会把二哥吹生病的。”王孟姜探出小脑袋。
“看看你妹子!看看你!”
王凝之从小妹露出来的笑容中,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从那以后,早上的睡懒觉时光,就再也没有了,而昨天老娘又给了自己一个任务,那就是每天送王孟姜去读书。
于是,王凝之摇身一变,又多了个身份,那就是护花使者。
虽然这朵花着实有点小。
因为王献之如今是住在谢家的,为了早起和晚间的武艺训练,所以平日里王孟姜都是由家里的哥哥们接送,轮着来的,如今也变成了王凝之的差事,用老娘的话来说,就是为了让弟弟们多睡会儿,毕竟他们都还小,需要休息足够的时间来长身体。
但是,就算如此,王凝之依然很生气:
“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来吵我!这还不是送你去读书的时间!”
王孟姜鼓着小脸,似乎对于王凝之这种不知好歹的脾气非常不爽,说道:“王兰姐姐说,平时在书院,她经常来叫你起床,但是你都磨磨蹭蹭,还威胁她,要把她从山上丢下去,我怕等下你们吵起来,所以来提前叫你的,不然吵起来,你又要被娘骂!”
“小妹啊,”王凝之无奈地牵着她,带进屋里,“就算这样,你是不是起来太早了,这样等下还有精神读书吗?要不咱们今儿就请个假,别去了?咱们一起去吃个早饭,然后二哥送你回房,你睡个回笼觉?”
“不行,先生说了,贵在坚持!”王孟姜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王凝之的计划,又补上一句:“反正我到时候困了,可以在谢姐姐房里睡觉。”
“那二哥今儿把你送下,就先回家,等傍晚再去接你好不好?”…
“不好!”
这次说话的是站在门口的王兰,她已经穿戴整齐,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二哥,你不能这样的,今儿我去谢姐姐家里玩,你把我丢在那里,算怎么回事儿,我又很少来钱塘,谢家的人都不认识,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欺负你?”王凝之干巴巴地笑了笑,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口舌,就当是真的好了,“不用担心,有谢道韫在,不会有人敢的。”
“可是人家很担心啊,二哥,你在书院的时候,我多照顾你啊,现在来了会稽,你这样的话,让我很伤心唉。”
似乎知道王凝之不会就此屈服,王兰直接摆出杀手锏:“夫人可是说了,让我有事儿就找你,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去找她。”
“你觉得,她是会管我呢,还是直接来管你?”王兰笑得开心,穿着一件银灰色的大氅,小脸蛋上还有清晨被冻的一点点红,腼腆而可爱。
“好,我们走。”
王凝之很自然地就牵着小丫头,跟着王兰一起去吃早餐了,心里则盘算着,今天怎么能找个机会,让王迁之夫妇离开的时候,直接把她也带走。
很可惜,王凝之不太如意的算盘,在得知一大早,王迁之夫妇就离开后,拉胯了,想把王兰送走,基本等于不可能。
罢了,罢了。
家里吃早餐,一般兄弟们都是一起,王兰进来之后,很恭敬地给大哥大嫂行礼问好,就连早起的王肃之与王操之都没落下,算得上十分得体了,看着她这一副虚假的面孔,王凝之恨得牙痒痒,却无从发作,要是自己找茬的话,大哥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昨晚王玄之夫妇就去了以前的小院子,给王兰送温暖,除了一些女子所用的小玩意,剩下的基本就是把隔壁王凝之的东西给现场搬走。
这是个耻辱。
心情很坏的王凝之三两口把白粥喝掉,早早出了院子等候,虽然天气微冷,也总比闷在屋子里听王兰在耳边絮叨来得好。
“二弟。”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凝之转过头来,从忧郁小王子的状态切换到笑眯眯状态,是大嫂何仪,刚